花仲穆 文學部落

無號碼手機來電 41


天空氣球篇

TO:zip
妳走了多遠了呢？
一步還是兩步
妳離開多久了呢？
一天還是兩天
我的心情還是像當初一樣
只差一秒鐘就能得到妳的感情
但..我沒有。所以
我開始等待..
下一次妳打算解壓縮的時候
* ================================================= *


說真的..過去..都能用現在..未來改變。這一點我深信不疑，是因為
思念嗎？有誰看清楚過那模糊的樣子，是不完美嗎？我改變了所有，
卻始終改變不了刻在心裡的影子，更絲毫無法更改我描寫的故事，於
是..故事又開始了。我又把心打開了，等著一個等不到的人，等著一
顆從天空飛回來的氣球。


數不清的久，在貓空行館那..總有個陌生的id查著一個熟悉的暱稱。
然後，我看見了，她的暱稱是..「等不到你」，於是，我笑著問自己
，妳等了我多久呢，我只知道，我每天都會查妳，都會看看妳。信箱
積了多少信呢？眼看著，那些從來都不曾開啟過，是妳的信箱。該怎
樣說呢？說不清楚，就像是心裡的難過，無法探索，只因為，習慣這
樣，習慣想妳，習慣這樣的妳，不需要理由的，這..只是美麗。


時間，要回溯中正機場的那天，我放手了，很多人都罵過我，為什麼
就偏偏要那麼聽話呢？讓她這樣瀟灑的走，這樣的我，算是癡情嗎？
不，絕不，這是白癡，因為我只給了一個擁抱，然後，就放手讓她走
了，這對她，又是一次徹底的傷害嗎？我想，或許。應該不一定。如
果還能再來一次的話，那..我會說幾句讓她留下來的話吧，雖然，結
果還是一樣的，她..還是會走。但是至少能證明，事實上我還是在乎
的..至少我能讓她覺得..我根本不能沒有她。


之後的今天，我想了又想，沒有理由的。愛又在一瞬間，掙扎。問過
自己嗎？怎麼不緊緊拉住。放手..真的比較好嗎？這樣的我，算什麼
呢？沒有道理的。我..一個人感覺到空虛，感覺到寂寞。想了又想之
後，愛，瞬間，變成了奢望。並不是我不抱緊她，並不是我不開口，
而是，我沒有資格，而且..我會怕，真的。請原諒我好嗎？所以，我
只能望著天空想妳。


望向了天空。迷惘，眼神中泛過了微塵般的遲疑，趨於寧靜之間，看
見了所有猶豫。於是，我滿足釋然的微笑了。忽略，只交疊在層層思
念之間，反反覆覆，所以對於，淚..早已模模糊糊的記不清了，所以
乾脆遺忘吧，而..遺忘，是因為我堅決的把妳..擺在淚的最深處。


* 我不要時光為我倒回，因為..不要再後悔一次 *


※凌晨兩點半，想起了一個人，於是，疲憊的身軀跟清醒的思念不成比例。


無號碼手機來電 42


我開始等妳，直到星芒燃盡，
儘管獨自傷悲，那也無所謂。
如果憔悴換得回妳的話。


2002年，夏末秋初。
轉眼間，書怡已經離開台灣一年，而我的思念也跟著飛走12個月了。
這段時間裡，其實孤單並不只是孤單罷了，因為..曾經陪著我的小倩
姐姐，也似乎隨著故事的離去，而跟著消失蹤影。


這些日子以來，在將近365天的時光裡，我到過了許許多多的bbs站，
更在許多不同的地方，寫下屬於他們的故事，當然，同時，我也認識
了很多的zip，只是..我總覺得不對，因為不管我怎麼寫那都不是我的
故事，不管我認識再多的zip，那永遠都不會是我心上的那個，背負著
愛的女孩。


很多人笑我笨，更有很多人寫信給我，並跟我說，那種瞬間疾閃而過的
愛，到底能持續多久？呵，說實話，我並不太清楚，因為像這樣的信件
在這一年多來，隨著點閱次數越升越高的同時，同樣的問題，也同樣會
由不同的人複製而來。


當然，其中也有許多人質疑過，這是不是真的。呵，我還是不知道，因
為那樣的回答，那樣的爭論，似乎永遠沒有休止的一天。一年了，我想
清楚了很多很多..只是我依然不懂，愛難道能用一天或幾小時來衡量？


或許我曾經說過，就算只有一秒鐘的幸福，我也要。但是..我很確定，
如果同樣的問題再次擺在我的面前時，我會這麼說的：


『我需要她，直到星芒燃盡
而她會永遠在我身邊』


這是奢望嗎？我曾不下數次的像瘋子一樣的，在她家門前守候，我曾握
緊她的號碼，像白癡一樣在夜裡反反覆覆的撥出，這些都是奢望嗎？
一年了，我不曾哭泣，因為我的眼淚早在她離去的時候，就已經乾枯。
那以後呢？我知道會，如果天空會掉眼淚的時候，那應該會。


這些日子以來，我竭盡所有的能力去學習，我喜歡的、我不喜歡的，一
切一切；嘗試忘掉她嗎？大概是吧，只是..當我在某個領域得到成就感
的同時，我就會想起她，於是..我發現了，原來我逃不出那個侷限，原
來我能做的，也只是拿起紙筆、鍵盤、手機去想著她罷了。
於是..我回來了，我回到這故事的原點..政大貓空。


* 我需要她，直到星芒燃盡 *


※而她會永遠在我身邊



無號碼手機來電 43


故事沒有任何情節，沒有任何主角，
只有孤孤單單的人影，在彼此陌生的國度裡。
各自遙望。


打開電腦，連線、上網，很快的..回到貓空以後，我發現，我找不到認
識的人了，就連當初那僅僅上線十一次的id，也隨著時間的過去而被系
統強制刪除帳號了。


很無奈嗎？是吧，雖然我不知道回到這個bbs.站來能幹什麼，但或許只
是因為它的存在吧，所以我執意的掛著，並且把故事從頭到尾看完一次。
把所有故事裡的人物想過一次，很好，小倩不在了，我的另一個姐姐也
不在了，藤井樹也不在了，書怡當然也不在..於是，感覺上，整個站台
雖然隨時都有五六百人上線，可是..那種孤單的感覺，還是久久不能散
去。


那小倩呢？升上三年級外語系的她，功課應該很忙吧，當我這樣想起的
時候，自己也就很能釋然的笑了。
至於，我的另一個姐姐呢，她..關於她，雖然我從來都不曾懂過，但至
少，我知道她過得很好，而且現在也有個十分疼惜她的男友。
另外..剩下的藤井樹呢，隨著felling的完結，在一年後的現在，他似乎
發展得更好了，不但接拍電視劇，還接著出版許多不同的小說。


是嗎？原來大家都成長了，那..我呢？呵..我竟在這一年後的現在，還
站在原地，還在這位於台北木柵的bbs.站台上，不知所措的寫自以為浪
漫的故事。


我想，只有我沒有改變吧，一直到現在，我還是會偶爾去翻翻別人的名
片檔，並適時的給予鼓勵。只是..奇怪的是，我在貓空的bbs.站上似乎
也開始有點小小的名氣了(笑)，通常在給別人一聲讚美的時候，別人也
會很意外的和我討論一些關於我故事上的一些問題。而通常，那個故事
是..曾經存在的，在貓空發生的故事，無號碼手機來電。


而今天呢？討論的人是誰？是她..看到她名片檔的同時，我知道了，這
篇原本空洞的故事，開始有了一點劇情..


『你如何修補一顆破碎的心？
你如何阻止那已落下的雨水？
你如何抵擋耀眼的太陽？
那使世界運行的太陽。

你如何治癒這個心碎的女子？
輸家要怎樣才能獲勝呢？
如果你能..
請幫我修補那破碎的心
讓我再活一次 』


這是一個滿是傷痕的女孩子嗎？呵..和我不是挺像。


* 這個人的心起碼是碎的，我的心則是早就飛出了三萬呎的高空 *


※如果我能幫妳修補的話，那我的..妳能不能幫我追回來


無號碼手機來電 44


習慣這樣的距離，面對妳..
在位元傳輸的語氣裡，面對任何人..
並且猜測彼此的思緒。


「妳好..」
遲疑了一下後，我打出了訊息。
『你是？』
「沒什麼，我只是一個路過的人，看到妳的名片檔，覺得有點感覺罷
了，我們應該不認識的。」


『這樣，那你看了有什麼感覺？』
「老實說，我覺得挺矛盾的，那應該是..愛情吧，對嗎？」
『你怎麼知道？』
「不是跟妳說了，感覺嗎？呵..不過妳的愛情倒是和我差不多就是了。」


『難道你懂？』
「這..也不能說完全懂啦，只是，任何人都很清楚的能看出，妳很傷
心這樣罷了。」
『什麼？？..糟糕，那不連我們班上的都能看見了，呵呵。』


啥？什麼都不懂的我，只能這樣看著她自言自語的敲出字句。
「或許吧，如果妳的名片檔有人會查的話。」


『你怎麼知道沒有人查？』
「我怎麼知道，但至少我查到啦，而且..。」
『而且什麼？』
「我還查到了，那個人應該是你們班的。」
『什麼？你到底是..別這麼恐怖好不好啦。>.<』
「不是說過了，我只是路過的人嗎？呵呵」
『不對..我覺得你挺厲害的。』
「厲害？這會不會有點太誇張了點啊，我不會剛好就這麼〝注死〞矇
到了吧。」


『啥？嚇我一跳，我還以為你是我認識的人咧。』
「呵，如果妳現在想認識也不晚。」
『那好，你叫什麼名字呢？』
「這..會不會有點太快了啊。」
『呵，是你自己說要跟我認識的啊，不知道名字怎麼認識啊。』
「耶..說的也是喔，那我們還是不要認識好了。」
『>.<你怎麼這樣..不要拉倒，哼！』


「開玩笑的啦..只是，我們還不熟，這樣懂嗎？我最多告訴妳..我叫hni。」
『啥？這個id每次訊息過來都會有啦，幹麻這麼隆重啊，很重要嗎？』
「對我來說是啊。」
『怎麼說..』
「唉，那說來話長啦..總而言之，有空妳上連線版看看，相信很容易就能
找的到的。」


『什麼，原來你是說書的喔，難怪這麼會掰。』
「說書？呵..這倒是挺新鮮的，呵呵。」
『本來就是啊，而且我剛剛才發現，這個id挺熟的..對了，你會不會挺有
名的啊。』
「有名，呵..什麼叫有名啊。」
『像痞子蔡、藤井樹那樣啊..』
「那..沒有，我沒有半點名氣..。」


『可是我覺得你有喔，加油點，其實我也挺喜歡看小說的，有一天你也會
很有名的喔。』
「呵..大概吧。」
『唉呀，晚了，我該睡了，明天你還會上來嗎？』
「會吧。」
『那掰囉，字離。』


就這樣，她下線了，於是..感覺上孤單的線上又變的更孤單了..在閒置20
分鐘後，在系統強置下線前，我的名片檔..出現了這樣的字句。


妳的心碎了嗎？那至少還有心。
妳的天空下雨了，那至少還有雨。
妳在太陽下的炙熱，那至少還有感覺。
而我呢？我什麼都沒有。

而妳，最多再找個人開一張病歷表就能治療，
但我卻..連心中唯一的一間醫院都倒掉了。
再治療一次嗎？腐爛了以後該如何治療。


寫完後，我覺得好笑..就這樣一直帶著笑意，隨著發呆的分秒過去而被強
制下線了。


* 這個id，裡面有個故事 *

※一個比心碎還碎的故事。


無號碼手機來電 45


煙一根抽過一根..
霧一圈吹過一圈..
煙裡燃霧、霧裡燃煙。



依稀還多了一點，少了一點。
抽著煙，我反覆的在專業領域上用紙筆打轉著。
那天，我研讀的科目是..科學史，所以時空必須深溯到西元前460年前。?


呵，可能是我真的比較喜歡用故事來表達吧，所以看起來也跟故事差不
多。大概的內容是這樣的。


曾經有個人，叫德漢克特西，是一個極負盛名的希臘哲學家。
在二十歲時，他就提出了〝物質由原子組成，原子不可再分割〞這種極
天才的謬論，以此，單單就這個理論，就影響了後幾千年的科學理論發展。


很多質疑過，他為什麼會如此的異想天開呢？到底是由什麼事情，而引
發他有這樣的想法。這說來好笑..因為我想，可能極少人知道真正的原
因吧。其實，他是失去過一個極心愛的女人，在17歲那年就發瘋了，腦
筋時好時壞..有一天..他突發奇想，隨便獵了一隻野物回來，解剖後發現..


原來心..是四格子呈方狀的，驚奇的是那還是相連的片片，控制著全身
上下血流的脈動，剎那間，他似乎懂了些什麼，就這樣提出了原子論這
樣的東西出來。奇怪嗎？我也覺得是..但我更好奇的是，他到底理解的
是什麼？


畫上重點後，笑了，我和瘋子其實不也挺像..差別只在於，我無法提出
那種能影響後世很久很久的東西出來罷了。
再換課本的之後，我看的是星學..然後，很意外的，我又看到了他的名
字，『德漢客特西‧琴弦愛神』呵，原來他死後，也變成了傳說嗎？


那一頁的角落..畫著他拿著小豎琴的模樣，看起來..好深情好深情的樣
子。還記得我讀過，〝琴弦長度維持簡單的整數倍，才能產生共鳴現象〞
，這個理論同樣也是西元幾百年前提出的，那當時的意思是不是..代表
著，只有永遠為對方付出數倍的愛，才能使得對方產生共鳴？
呵，我笑自己開始胡思亂想了，更笑著伽俐略等人..能將它具體並科學化。


那換個角度想，所有的一切都是從情感開始嗎？連科學也是？翻起書頁
的時候，我開始不斷的產生這樣的疑問。
那愛情該怎麼實驗呢？又要怎麼讓它共鳴？


* 煙，燃盡了 *

※ 霧，散開了




無號碼手機來電 46


剝開傷口痛嗎？想不起來該怎麼痛？
那刻在心裡的痕跡呢？不想忘記又該
怎麼記起？


很快地..天又矇上了寂靜的黑，而今夜，這樣微涼且稍稍些許醉意的夜
，我細心地將她的影子，釘在北窗的一角上，與我經常凝望著沉思的星
座並列，然後，像這樣的夜，我總會寫一封沒有地址的信，想寄到遙遠
的她的身邊。她是誰？她不是誰，只是我的無號碼來電女孩罷了。一年
了嗎？我笑了，因為我仍然找不到另一個人能將她輕輕鎖著。


寫完信之後，我很快的上線，然後收到了昨天剛認識的她的訊息。
『安呀，挺早的嘛，你很準時喔。」
「啥..」看了一下手錶，它停在七點。
『你忘了今天和我有約嗎？哼！不理你了。』
「不理我了，那..是不是代表，我應該下線呢！」
『什麼，開玩笑的啦，呵呵。』


「呵，有人被騙了..」
『耶..有嗎？誰誰，好笨喔，呵呵。』哇哩，馬上就給我裝笑維。
「好啦，不鬧了，今天的妳過得好嗎？」
『你說呢？』


「妳好像挺喜歡問我的耶。」
『是啊，看了你的故事後，突然間，我有好多問題想問你耶。』
「看過我的故事？」
『對呀，而且還看到讓我眼淚掉下來喔。』
「有那麼誇張嗎？那..我想，妳應該是看到那篇吧，對嗎？」
她到底看到哪篇呢？呵..我怎麼知道，不過我知道這騙得到她。


『你怎麼知道，我就是看到無號碼手機來電才哭的耶..』
「然後，妳覺得怎樣。」
看著她中計..我忍不住笑了出來。
『那是真的故事嗎？很好看耶。』
「妳說呢？」


呵呵，打出字句的時候，我才發覺..原來我已經被她傳染了，而且
還是比制約嚴重的那種。
『我覺得那應該是真的吧，雖然這不太可能..但是從你的筆下寫出
來，我就覺得是真的，你說對嗎？』
「你怎麼知道？」
打出字句的時候，我就馬上察覺到有點不對，原來我也中計了，呵呵。


『嗯，那小倩姐呢？她現在在線上嗎？』
「她現在應該不在。」
看著線上的id，小倩依然沒有出現..可是我卻意外的發現，她竟然
在查我的名片檔，於是我接著說。


「很驚訝嗎？」
『看了你的名片檔，我更加確定那是一個真的故事了。』
「呵，妳說是就是吧，那妳呢？妳的故事又是什麼？可以說給我聽嗎？」
說完，獨自坐在電腦桌的我，嘴角綻出自嘲的冷笑。


『我..其實我已經差不多快要忘記他了。』
「是，但回憶應該不會忘記吧。」
『那，我努力想看看，應該記得起來的。』
「那妳想吧，雖然剝開傷口會很痛..但沉澱之後再度想起，也是會甜甜
的不是嗎？」
『也許是吧。』
就這樣，我們兩個人的id互相查尋著對方..靜了一會。


『他..是我國中的同學吧，有好多女孩子喜歡他的，他人緣好好的，我
很喜歡和他玩喔。』
「然後呢，妳也喜歡他吧。」
『>.<這不是廢話嗎？別插嘴嘛。』
「喔。」


『那個時候，我也有一個很漂亮的同學也很喜歡他，真的一堆人喜歡他
呢！然後啊，我就問他喜歡誰誰誰的啊，他都一直沒說。』
「然後，妳是不是以為他喜歡上妳了，最後才發現..他真正喜歡的其實
是妳那個同學？」
『你..你怎麼知道？』
看著熟悉的字句，我笑了，因為原本小倩的故事，不也是一樣嗎？


「我..瞎猜的，妳繼續。」
『嗯，那個時候啊，幾乎所有的人都以為我們在交往了呢！當朋友問起
我的時候，我都嘛說是啊，我是挺喜歡他的..然後，有一天，他拿了
一封信給我，我好高興好高興。』
「不會吧..那麼慘喔。」


『嗯，其實看到信封上面寫的名字不是我的時候，我當場就哭了，
當時我還問他，你難道都沒有喜歡過我嗎？呵，很丟臉吧。』
「然後，妳就放棄了，然後開始躲著他。」
『不..後來我還是偷偷喜歡了他很久，還曾不下數次寫信給他呢！搞到
最後，變成是他開始躲我，變得很奇怪。』
「接下來呢..」


『然後..一直到了他和我那個同學交往啊，我也就跟著漸漸死心了。』
「唉，忘了他吧，或許，下次上線的時候，換個名片檔會好一點。」
『呵..我說完了，該說你的故事了吧，關於無號碼的那個書怡。』


「書怡？？呵，其實除了留言版上的那張照片，還有她留給我的筆記本之
外，差不多..我已經差不多忘記她了，至於我和她發生的事情，故事裡
寫得很清楚不是嗎。」
『什麼？你已經忘記她了，騙人..你的名片檔明明就..』
「我只是說差不多啊，又沒有忘記..其實有時候我想，或許，能忘掉也是
好的吧。」


『有差別嗎？差不多忘記，卻又忘不掉..這樣和記得有什麼兩樣？』
「有吧，但可能只有我這樣覺得。」
『可是我還是很想聽聽，你和她的故事耶。』
「好..我說給妳聽。」


* 有差別嗎？那並不是忘記 *

※只是心裡最表面的痕跡


無號碼手機來電 47


在一年前，最遙遠北方有隻企鵝..
而最遙遠的南方有隻野熊..
他們在那個時候，選擇了距離彼此
最近的地方見面。


看著她的id，上面的匿稱是..想念。
於是，我想到了一個故事，極適合我和書怡的故事。


「小念..在說故事之前，我能不能先問妳一句話。」
『小念？呵呵..虧你想的出來，好啊，你問啊。」
「妳看過南極企鵝和北極熊嗎？」


『看過啊，電視上常有啊，不過..這和你的故事有什麼關係啊？』
「有，那我再問妳一句，你知道他們為什麼叫南極企鵝和北極熊呢？」
『這個..我不知道耶，可是大家都這樣說啊，呵呵..我實在是不懂，
這和你的故事有什麼關係耶。』


「有關係，因為我知道他們和我的故事一樣。」
『呵..那我聽看看囉。』
在小念的id上，輕輕按下Ｔ鍵後，畫面轉到了聊天視窗。


「地方有經緯度之分，大體上分為，赤道、北極、以及南極，那隻熊，
原本在南方的、而那企鵝，則是住在北方，當牠們知道有彼此存在的
時候，他們就決定相約見面，而那個地點..就剛好選在赤道。」


『那很好，很浪漫啊。』
「可是..赤道住的卻是太陽啊，當所有的南極、北極的生物紛紛移動的
同時，不管怎麼走，就是始終無法跨越那中間的鴻溝，不過..事情總
有意外..終於，兩邊各自有一隻生物，在赤道見面了..他們在那段時
間裡，相遇、相知、相惜、相戀，可以說是曾度過不少美好的日子，
但..可惜好景不長，在那年的夏天，太陽出來了，也同時溶化了牠們。」
『什麼，故事就這樣結束了嗎？』


「不..溶化的只是彼此的負擔罷了，於是..兩隻生物又各自走了回去，
但想不到的是..根本沒有方向感的牠們，走錯了原本來時的路，從此
天各一方，永遠倆倆相望。」
『啥..好浪漫喔。』
「所以囉，因此企鵝會變成南極的生物，而熊則是變成北極的名稱，就
此而來..好啦，故事真的結束了。」


『那個故事發生在一年前嗎？』
「？」
『嗯，我覺得你就是故事裡的那隻野熊，而書怡就是企鵝囉，她用她的
愛，來讓你感覺到她的存在，進而套住你的心對嗎？那太陽呢？我想
大概就是她生的那場大病吧，只是..我不懂，為什麼彼此的位置會走
錯呢？』


「妳..看得好透徹。」
『呵，因為我看過那個故事啊..嗯，說吧，為什麼彼此的位置會變呀。』
「那是因為一年後的現在，角色變了，變成了我忘不了她..而且永遠永
遠，當然最大原因是..我當初那顆狂亂的心，早已被她帶到遙遠的陌
生國度去了。」


『那你沒有想過要去找她嗎？為什麼不去？』
「我當然想過..只可惜，許多因素之下，我沒有辦法，先扯開經濟、時
間不說吧，我連現在見到她能說些什麼我都不知道，她還是一年前的
她嗎？我一點都不知道。」
『不管怎樣，有空就去吧，總要有個答案的。』
「如果有機會的話..呵呵。」


『唉呀，很晚了耶，我一向不超過九點睡的，很高興認識你喔，也很高
興有了小念這個外號，當然..我最高興的是，今晚能親眼聽到你說出
這個故事..今天很高興很高興喔，謝謝你。』
「不會，早點睡吧。」


小念下線後，突然間，也許可能剛剛情不自禁地又撕開回憶了吧，感覺
上，鼻尖有點酸溜溜的樣子。
很快地..下意識地，我又查尋了一下ZIP的ID，於是..哭的那種衝動沒有
了，我答應過她的..而今天，在一年後的現在，那消失九個多月的ID又
突然浮現了眼前..是她嗎？她回來了？


這個時候，我看到了一個希望，原來天空還是看得見的嗎？那顆氣球飛回
來了，它輕聲訴說著，只有天空聽得見我們那曾經愛的誓約。


　 * 那是妳嗎？給我一個希望吧 *


※那個希望是上過兩次的未認證ID



無號碼手機來電 48


眼前看見的，是不變的風景。
身旁跟隨的，卻一直轉變，
剩下的只有無盡的寂寞與我。


看著天空，古銅色的月亮上有一條筆直紋路，那是希望嗎？還是..另一個
心碎的碎，我不知道，只是當我望著窗外、望著電腦的時候，彷彿時間流
浪了，有如佇足、停止般的不再隨著我的思考而轉動。
原來，時間也會老嗎？是的，當我反覆查尋ZIP.這個帳號的時候，它就停
止了步伐，停在貓空上..停在凝聚的空氣當中，卻不曾停在我的思念。


我想起了過去一年，當我騎著摩托車在都會公園的時候、一個人漫步走在
無人校園中的時候，或者是坐在電腦桌前的時候，我都會不禁這麼告訴自
己，快了，她快回來了..而現在陪伴我的只是孤單罷了。這可笑嗎？並不
，因為我還有回憶。因為我怕有一天我忘記她之後，那麼..那個時候，我
想大概連孤單也會離我而去了吧。


那段日子裡，我不斷的忙碌著去接觸各種以前我想都不敢想的事物上，說
得上是想改變自己嗎？其實..在同樣熟悉的環境裡，那似乎並不。每天，
我還是得攀著電梯去上課、或者是爬著樓梯回宿舍，然後把自己麻木在那
樣反覆的事物上，很習慣嗎？是的，那似乎..是。


平常在學校，我幾乎是以完全封閉自己的方式去進行著一切，什麼都自己
來，什麼閒事都不去聽、不去理、不去想，一開始大家還會覺得只是有點
奇怪，到後來倒是真的連最簡單的招呼都沒有了。
為什麼要這樣..其實我並不怎麼知道，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我只是變得
比較沉默罷了，更有時候忍不住寂寞想找個人說說話的時候，卻怎麼也插
不上話..就這樣時間久了以後，彼此之間就像是有代溝一般，而那條溝只
是彷彿越來越深、越來越長..


陌生嗎？其實也還好，一張張熟稔的臉還是一樣的，只是交情淡了，淡到
了有時候我會懷疑，我是不是存在、是不是應該..或者是，可有可無呢？
一年來，社團裡的每個活動，我都盡心盡力的參與，並且擔任所有的策劃
，學了很多很多的東西，只是..關於班上，我發現當朋友們有任何聚會都
沒有我的份的時候，那種感覺，還真是，怎麼也習慣不了。


漸沉於孤單與寂寞之間的差異，我慢慢的理解出，思念與回憶之間的遷移
，那像是每天極習慣的指令嗎？是的，我把她悄悄的隱藏了，而每當需要
的時候，我就可以直接開啟..並且把遺失而變成亂碼的文字，重新修改並
且神秘的紀錄起來。


就這樣，想完一年前，又回到了一年後，很好，ZIP.還在，回憶還在，只
是..時間動了，孤單、寂寞都已不在，剎那間我笑了。


* 很好，回憶在時間轉動之前還在 *


※在時間轉動之後，孤單、寂寞都已不在


無號碼手機來電 49



沒有交集的平行線，卻擁有相同的悲傷向量。
不會互相衝突的世界，藏著駐波般的頻率共鳴。
世界如此的近，卻感受不到兩人的心跳..
如此地遠。


如果過去，有個人堆積了過多的過往片段，當他無心遺忘的時候，
它會平緩、柔順，繞過幾個大彎，然後在眼前重疊、交融，最後流暢
的等著未來，在下一次開始突然想起的時候。


這幾天..很久沒有響起的手機，總是會在半夜傳來陣陣的音樂。接起
來嗎？並不，因為我並不確定，那是夢還是殘留的停泊。
總是複寫著相同的眉頭深鎖、總是想起同樣的一首歌、總是懷念著相
似的背影，那是..誰？這樣近乎現實的夢，一年來似乎不曾變過。


每當早上的第一道光透過窗戶，我都會下意識的伸手往手機摸去..只
是每次換來的都只是冷冷的苦笑，以及極不流暢的呼吸交換喘息。
那這幾天呢？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呢！還是上天刻意的作弄..每當我意
識到該把抽屜裡的手機拿出來充電的時候，心頭都會出現一種窒息的
感覺，是嗎？她回來了，因為我看到的是..無號碼手機來電。


那種感覺，很微弱吧，很奇怪，奇怪到我不會形容，可是，我會說那是
，當我從幾經翻修的街頭巷尾靜靜騎過去的時候，和那種慢慢的接觸然
後產生一幕幕停格的畫面一樣。


這幾天，我漸漸地一步步稀釋自己的偽裝，慢慢的會主動去接近同學了
，理論上..闊別一年的空白，應該是不太能融入彼此的，但其實不然，
因當我主動走近的時候，那似乎再也產生不了距離。


就這樣，雖然日復一日的景象還是有如照片一般，永恆不變，可是多了
期待之後，我一雙尋覓的眼神，也跟著開始在每個角落尋找值得留意的
那一張端麗的容顏。會出現嗎？我深信著，她會隨時出現在某個突然想
起的故事裡面。


那為何還不出現呢？明明就能很清楚的感覺到了，可是卻不知怎麼地，
我似乎在那個清楚裡面，感覺不到兩個人的心跳。


* 突然發現的巧合，使妳的影子漸漸浮現 *


※那是否，是歲月模糊了我的感覺？

無號碼手機來電 50


月夜，撒落一地的淡藍色月光，
冷冷地感覺從地板一直傳到心裡深處。
消逝流瀉的樂音、暗悼光線的黑夜，
只有淡藍色的水晶跟月一樣，微星..


月亮，曾幾何時，換上了顏色，我輕哼著夜光灑落的藍色回憶，獨自漫步在摩
肩接踵的逢甲夜市，節拍打著、角步跟著，世界開始努力的起步轉動了。轉個
彎，走進熟悉的麥當勞後，櫃台的小姐仍是，一臉微笑的為我服務著，感覺起
來，彷彿好久沒這麼輕鬆了，沒有網路、沒有思念，沒有影子，一切感覺起來
都覺得很好很好。


坐在三樓的櫥窗前，眼前來來的人朝雖然不曾稍減，可是似乎不那麼擁擠了，
仔細的看了一下後發現，原來是紅綠燈多了啊，看起來好漂亮..真的，當紅燈
亮起的時候，所有的車輛都停了，而當綠燈的時候呢？畫面則是轉成行人止步
，呵..全部停止了嗎？其實不然，換個角度看，全部都開始移動了不是？


我和她呢？停了一年了，那下一次開始的時候會是什麼時候呢？呵，我笑了，
因為這種極大的反差我都會聯想到她..可見我是真的中毒了，像是毒癮一樣的
毒，不過..也挺美的不是嗎？或許吧，在起身之前..在綠燈之後，我最後又望
了窗外的天空一眼，又低頭朝站在紅燈前的人群看去。


什麼？？？
我似乎看到了一個極熟悉的畫面..是她，書怡？
連一秒鐘的思考都來不及反應，我就馬上衝出去了。
看得見嗎？等我..我只是不斷地在心裡這樣吶喊著。


然而當我衝到樓下後，綠燈了，而那個熟悉的身影，也跟著被來來往往的人潮
給淹沒，就這樣放棄了嗎？不..當我察覺到自己連心跳都在發抖顫動的時候，
我開始癡癡傻傻地在逢甲的每個街道尋找。


是她嗎？在尋找的時候我想著，在當時數百個人站在一起的時候，我看錯眼了
嗎？不..我知道自己沒有看錯，那樣子，就和夢裡一樣，一樣。放棄嗎？我一
直告訴自己不，因為天知道，要是我錯過了這次，會不會又要再等一年呢？還
是或許我們就會這樣錯過了一輩子，然後再像一年前一樣再來後悔一次？
不，我不敢想，腦子裡十分混沌，雖然千頭萬緒，但我還是不敢想像。
那我找了多久呢..我不知道，但天空只是從月亮初亮，直到了烏雲覆蓋，最後
從東方泛起了微光。


彷彿不知過了多久之後的很久以後，曾幾何時夜過去了，下意識裡，我拖著極
疲憊的身驅回到了宿舍，沒錯，雖然眼底看見地上撒落的還是淡藍色的月光，
可是..冷冷的感覺卻還是從地板一直傳到心裡的最深處，音樂停了嗎？消逝流
瀉的樂音、加上暗悼光線的黑夜，感覺上還是一樣的，感覺彷彿一切還停在昨
晚，而看到的天空還是只有淡藍色的水晶跟月一樣，微星..


是妳嗎？出現了為什麼還不出現。


* 是妳嗎？出現了為什麼還不出現 *


※等我..好嗎？不管過了多久，因為我已經等妳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