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仲穆 文學部落

舞台上的小丑


在外國，曾有部很有名故事，名為「歌劇魅影」。

且不論故事..但，傳說中，那是一個舞台上發生的悲劇。




那台灣呢？似乎也有這麼一段類似的故事。








阿傑是一個馬戲團的小丑，是那種臉上整天都畫著花臉蛋的小丑。

他那年..十八歲，個性像個小孩子的他，很討大家喜歡。

去看過他們表演的小孩，永遠都會記得那張充滿著微笑的臉。

但..似乎所有長大的小孩，都忘了..小時候，曾有這麼一個陪伴他們

長大的人。










早已經忘記，麗美和阿傑是怎麼認識的了。

還記得，他們倆總是一起呆在馬戲團的角落裡。

靜靜的看著台上的表演。













小丑一向只是逗人開笑的角色，從沒有人在意。

而麗美呢？身為馴獸師的她，也一向得不到主角的掌聲。

她是十五歲之後才進入馬戲團的，當時基礎動作也不是很好，

所以被分配跟小丑一起演出。

也因此，兩個絲毫沒有半點人氣的表演者，通常，都只能窩在一起。













麗美是一個很漂亮的女孩。

有好幾次，她有好多好多的機會能登台當上主角。

只是..麗美好笨好笨的，什麼都不會..不會帶動整場氣氛。

更不會使觀眾開懷大笑。

所以，麗美一直都不是主角，屬於主角的燈光，也一直照不到她的身上。













但..儘管是如此，小丑還是一直陪著她，一直一直鼓勵著麗美。

有時候，馬戲團的人欺負麗美的時候，阿傑都會挺身而出。

一直一直保護著麗美。












有時在麗美表演上沒有任何掌聲的時候，他也都會上去搞笑一番。

喔，不..說是搞笑，還不如說是被大家羞辱。

是的，沒有人看的起他..沒有人看著起，長的醜醜的小丑。

所以，阿傑也從來都沒有想過，要追求麗美，他一直認為配不上麗美的。










漸漸地，麗美也當到了主角的位置。

她一直很努力很努力，再加上有著亮麗的外表，很快的就得到了，

所有人的讚賞，知名度也一天比一天升高，更開始有許多政商名流追求。









可是..小丑呢？不，醜醜的小丑，不管再怎麼有本事。

小丑還是小丑，還是不會有人注意的。

只是，當阿傑自己發現..自己不管什麼時候都開始帶上微笑的時候。

他會心笑了，只因為..那不再是帶著面具的笑。





其實，阿傑是一個極可憐的孩子。








阿傑是一個孤兒，小時候的他。

幾乎可以說都是在皮鞭下、淚水中，走過來的。


他還記得，小時候的他，不懂什麼叫做微笑。

當然，這也不會有人在意，也沒有任何人疼愛。

漸漸地他養成了孤僻、孤單的習慣，從來就沒有什麼表情。

而愛情..更加是遙不可及。








直到了..

十五歲那年，麗美的出現。










那時的阿傑，開始懂著什麼叫作帶上面具了。

因為..他必須要當小丑，博得大家的歡笑，這樣才能幫到麗美。

阿傑，受盡了所有屈辱，只為了在台下能看到麗美微微的笑容。

還記得，他們倆的一起合作絕技，阿傑都會在當天空飛人的時候，

努力的保護著麗美，即使是自己摔的鼻青臉腫也一樣。







就這樣，十八歲之後的麗美一直都是馬戲團裡的台柱。

整天都處在燈光亮麗的掌聲下過著。

可是..在怎麼樣光鮮亮麗的日子，也終會過去。

隨著馬戲團的沒落，麗美也嫁給了一個有錢人。

這樣也好，起瑪，不用再過馬戲團的苦日子了。










可是..麗美一路走來，總是很順很順，但她離開的時候，她發現。

自己待在馬戲團的日子裡，竟從來都沒有看過小丑的真面目。

她一直都好想，親口跟小丑說一聲謝謝的。

但..沒有，故事不是這麼美的。

她還是沒有見到小丑。

她從馬戲團帶走的，只有小丑的回憶。

只有小丑送給她的那個微笑的小丑鑰匙圈。










過了幾年後，隨著台灣經濟的起飛，更牽動老舊行業的變化之下。

馬戲團消失了，再也沒有記得小丑了，也從沒有知道小丑去了哪裡。

或許，這樣講才對吧，根本就不會有人想知道。

除了..她，麗美。








麗美結婚以後，丈夫因為經濟的起飛而變的越來越有錢，也慢慢的。

慢慢的冷落了麗美，最後..麗美終於離婚了。












她開始常常想起小丑，也開始尋找著台灣每一處有小丑的地方。

只可惜，沒有了馬戲團了，沒有、沒有。

有一天，麗美突然從電視上看見，遊樂場裡偶爾會有小丑出現。

她便常常都跑到遊樂場去。











「請問..你是小丑先生嗎？」

「什麼？」


不，不是的，小丑先生的聲音不是這樣的。

他的聲音..聽起來是多麼的溫柔。

而眼前的這位小丑先生似乎不太滿意這樣的稱呼。

還充滿疑問的反問麗美。









就這樣..又過了好多年，好多年。

從國外來了一個團體，是難得一見的馬戲團表演。

那是屬於國際級的表演，聽說..老闆還是帥氣的台灣人呢！








也許是好奇吧，麗美也就跟著去看了。

然後她看到了....一個極為英挺的男子，身穿著西裝。

舉手投足中的瀟灑，都令人覺得好帥，現場更有許多少女為他尖叫。







那名男子在馬戲團台上，在表演終了的最後講出了這麼的一段話。


曾經，在台灣也曾經有一樣的馬戲團。

當年..場上有一個小丑，還有一個很漂亮的主角。

在同樣的這片大地裡，演出過空中飛人這項表演。

只是..女主角之後嫁人了，所以..現在這項表演已經失傳了，抱歉。


在這最後，我想跟那個女孩話。

我很喜歡她，這次回來，我就是回來找她的。

真的，只要再看到她一眼就好了。







說著說著，那個年輕的老闆流下了一滴眼淚。

麗美把那個小丑的鑰匙圈用力的丟出去了。

同時間，全場起了喧囂，人人都注視那個小丑的鑰匙圈。



麗美百分之百知道了，是他，他就是當年的那個小丑。

老闆輕輕的撿起那個小丑鑰匙圈後，用麥克風喊了一聲，王麗美。


「妳在嗎？我一直在找妳..」

麗美再也忍不住衝出去了，兩人緊緊的抱在一起。


「這些年來，你過的好嗎？」

「很好，妳呢？」

「呵，我離婚很久了。」

「是嗎？」

「還記得小丑是怎麼表演的嗎？」

「什麼？」










最後，大家又記起了好小好小時候的回憶。

是這樣嗎？那小丑和女主角又再度飛翔在馬戲團舞台的天空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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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有人聽說過這個故事嗎？我愛你，這句話能冰封在十八歲的那年。

然後在接下來的日子裡的某一天，卻還能解凍。

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嗎？就像提著一只沉重的箱子一樣，終於放下了。


在每一段愛情來臨之前，我不曾思考過，因此..沒有阻擋。

有人說過，追求一段沒有結果的愛情，那樣太傻。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不知道為什麼。

我就是愛上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