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仲穆 文學部落

雜　關於你的


還來不及說出口，你就走了..
等我好嗎？等一句話就好。








再見。









看著窗外的天空，我..等著一個人，因為..暗黑的夜總是沒有人欣賞。

那是因為一個人無能為力，只要在沒有光線的黑夜，我都會想起他。

心想著要是兩個人在一起看那就好了..真的，那就好了。









我的手裡握著一張紙，那裡面是這一年前傳來的訊息。

都已經不知道看過多少次了，但..今天我又打開來看了。









筱蘭：

　　　　巴黎的雪，都總會淡著咖啡的香味。
那是一種幸福的味道、冰冰的卻暖暖的。
　　　　在巴黎的日子，飄著雪花的日子，所有感覺的溫度都會慢慢的冷卻。
妳知道嗎？當沒有體溫的白雪、在我掌心中融化成溫溫的透明。
突然間，我感覺到那是屬於我的幸福。
而輕輕的妳，就像雪一般飄落在我的幸福咖啡中。
好想跟妳說，等我，讓我給妳幸福好嗎？








就這樣..很短..這樣就夠了，因為，這樣的一張紙，就讓我感動了一年。












「筱蘭..」

靜蓉手裡拿著一杯咖啡，緩步從咖啡店裡走了出來。

「還在想他嗎？」

她看著我望著天空，把咖啡遞給了我。

「嗯..今天是他的是生日。」

沒有多說什麼，我只是低頭依偎在那咖啡冒出來的微溫之中。

但..今天的咖啡喝起來沒有什麼香味，卻留下一道很惆悵的感覺在心中。

















「可以陪我到海邊走走嗎？」

我說完後，靜蓉柔亮的眸子閃過了一瞬驚訝，顯然是覺得不可思議。

「沒什麼，我只是想出去走走罷了。」

說完，我還是望向天，望向天空的星星。

「嗯..好吧，妳等等，我進去拿件外套。」

過了一會後，靜蓉拿了兩件外套出來，一件披在我的肩榜，一件穿在身上。

「晚了，會有點冷。」

靜蓉沒有多說什麼，嘴邊永遠只是帶著一抹微笑。













我倆就這樣漫步走過燈紅閃爍的夜，看著車水馬龍的市街。

像是穿越一切距離一般，在庸碌人群交織中徘徊的一切都是這樣的平靜。

以前我和阿村不是也常常這樣嗎？但..為什麼感覺上是這麼的不同。

很快地..我又想起了他，想起以前的那段對白。

雖然可能過了很久了，但心中的鮮明卻像是剛剛才發生過的一樣。










「筱蘭，我們一起去喝杯咖啡好不好？」

面帶微笑的他，都會把穿在身上的外套披在我的身上。

「還是那裡，還是卡布奇諾？怎麼還是這麼老套啊。」

有時候我會打笑似的這樣說著，因為我們每次都是去同樣的咖啡廳。

然後喝著同樣的咖啡..甚至是連位子也一樣。

說起來也很巧..我和阿村也是在那家咖啡廳認識的。

數起來..到現在也好多年了，好像都過了四年了。
















「阿村..又帶著筱蘭回來店裡呀。」

靜蓉一直都是咖啡館裡面的老闆，阿村曾是裡面的一個工讀生。

「呵，回來看看年輕的老闆呀，有妳在我怎麼捨得不回來呢！」

說完，阿村笑了，笑的很陽光，靜蓉說她也很喜歡這樣的笑容。

想了一想後，不想了。

　 無所謂了..已經離開的他，連再見也不曾說過一聲，就那樣走了。

















靜蓉常問我，寂寞嗎？那當然有一點，不過奇怪的是我並不感到孤獨。

這麼久了，關於阿村..我一直還有著許許多的疑問。

一如算不完，解不開的數學算式，裡面充滿了朦朧，充滿了未知。

所以在無法理解的多年以後。

現在，關於我心裡感情的一切，那復雜的一切。

雜，關於阿村的。















很快地，我們漫步走到了海提。

天空上星光滿佈，但是明明是淡藍的海水，我卻看不到它的藍。

好像是因為暗暗的吧，防坡提上巡邏的燈示，不斷地照明在海上的船隻上。

我並知道那代表著什麼，但在我心目中，卻只能望著遠方的阿村。

我和他是在海港那分開的，他只是說要離開一陣子。

然..這一去就是幾年，四年，漫長的四年。

我們有聯絡嗎？有，不過那也僅止限於短短的傳真訊息裡。

他偶爾會在特別的節日，傳過來像那樣特別的訊息。

呵，這實在是令人苦笑，我和阿村竟就這樣，維持了四年的長距離戀愛。

　 一個遠在法國巴黎..一個則是近在台灣基隆。


















　　
吹了一會的涼風之後，靜蓉說晚了，要我和她一起走路回家。

我搖了搖頭。最後打了次手機給阿村..雖然我知道，那根本就不會通的。

聽到關機的聲音後，然後我關機。

決定了以後、永遠不打電話給你，真的，不要了，不要了..。

於是我把手機丟向了海邊，真的，再見了，再見了。

我不要關於你的一切都只在手機號碼的微薄希望裡。

然而這樣的所有舉動，把靜蓉給嚇壞了。

「這樣..好嗎？那不是阿村送給妳的嗎？」
　　
　 「嗯，這代表我已經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了不是嗎？」

想起了那是他領的第一份薪水買給我的，那瞬間我後悔了。

於是我跑下去看了，原來那並沒有丟掉，只是落在海灘上罷了。

「走吧。」
　　
　 靜蓉嘆了口氣又說了一句。

「嗯。」

　

















在回咖啡廳的路上，我倆一起經過了校園的那顆百年榕樹。

突然間，我看見了風動、樹動，很直接的，我聯想到了愛情。

因為我的心在該動的時候，它不動了。

只因為想接住落葉的那一剎那，

我領悟到了愛情，不管是腐爛或是璀璨

那都要看，是否落入手中的掌心。






　 放不開嗎？是吧，只因為，特別的今天，他在巴黎，又傳過來了一份傳真。


巴黎，相遇愛情的浪漫。
　 異鄉裡，總是想沖杯清新的香片，滌去濃濃的鄉愁。
但濃濃的咖啡因刺激著清醒、這裡是雪的巴黎。
把思念蒸散在渺渺煙霧裡、祈願傳給幸福的妳。


　 思念的煙凍結成幸福的雪、落在這浪漫的國度。
落下的幸福、想落在哪裡？
溶在妳的臉龐、變成溫溫、吸進化開來的思念。
是一種甜甜的幸福..好想跟你說。
我的咖啡裡、想放著你得幸福的思念糖份。
只因為窗外的飄雪的巴黎、下著幸福糖粉的季節。
而現在巴黎、也像幸福得蛋糕、讓人想嘗一口浪漫的味道。







看完後，我感覺到自己很陌生，幸福嗎？我觸摸過，但它走了。

走了四年了，曾幾何時我經常都會想到，當初..你連我的一句話都不等。

不說再見嗎？是不是代表永遠不再相見。

還要我等四年嗎？我累了..真的。
















後記


數年後，那棵榕樹的黃澄葉子又灑落了一地，而那天，有個女孩手裡捧著一片葉子。

然後，阿村回來了，他說了，當初沒有說再見，是因為他根本就不曾離開。

事實也是這樣嗎？是的，他一步也沒離開過..而她也是。

筱蘭問阿村說，為什麼想到回來呢？
　　　
　 阿村只是淡淡一笑然後遞給了筱蘭一張紙。











巴黎下著雪的夜裡，藏著一份寧靜。
附在飄落手心的雪花 化在心裡 暈散不開
思緒像玻璃上冰晶的顏色
掬著月光的顏色是透明的 閃耀在陽光中的是七彩的
耀爍不定的爐火 輕輕地傳遞溫暖
在孤獨的寂冷中 有著暖暖的滿足
但滿足中..我發現到，一個人是孤單的。










那天的傍晚，筱蘭和阿村兩個人一起坐在海提上。

嘴裡沾上咖啡的香味，感染著咖啡色的深情。

筱蘭突然向海中投下了許願的一塊錢，使海浪泛起了白色的思念。

那似乎細微的看不見了，是不需要思念了嗎？不需要了。

因為阿村現在的笑容，像是在卡布其諾上面的泡泡、那種甜甜的味道。

和我的笑容一樣。




然後一陣微風輕撫，一陣漣漪、一陣心悸、一陣幸福的錯覺。

當契約的硬幣，沉下深藍色的海的瞬間，也把願望存進、深深的海底。

然後，我哭了，依偎在阿村的懷裡。

而阿村的心..則像是被攪起的驚訝所掩滅。

於是卡布奇諾的香味，像是揚起白色的風帆，裝進風的信息，然後飄向天。

撒下空洞的網，想捕捉一片晚霞、咖啡色的晚霞。














又過了一年..巴黎又下雪了，筱蘭披著浪漫的白紗。
在熟悉咖啡的香味裡挑動幸福的旋律。
白色精靈把思念的想戀寫在雪裡。
突然間，那天空一片一片的飄落、尋找著幸福咖啡。
怎麼突然間、手中、你的咖啡溶了我的幸福。


不告而別的四年過去了嗎？飲盡屬於我的你的咖啡之後，苦苦的。
你甜甜的笑著
讓我也覺得甜甜的，這是幸福的感覺嗎？還是因為是香味的浪漫？
　 　我想用我的唇告訴你精靈的愛情封印。
你會是我的幸福嗎？


不要再說再見了，只因為，關於我的一切。

雜，還是關於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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