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仲穆 文學部落

在紐約的港口等你

By hni

漸漸地...我已遺忘曾與我訂下約定的你的容顏..
慢慢的...我也遺忘了我真正的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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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你分離後 我該漂泊到何處
逝者如斯 只能詢問似箭光陰
漫漫長夜裡 我夢遊四方
夢見自己凝望異國星空 擁抱無可救藥的孤寂
流過的淚 化作時代的輕風吹去
感受你永無止境的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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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你在幹嘛？」一縷清脆的呼聲從我耳邊炸開，把我拉回了現實。
同學總是喜歡叫我老大，因為我著實年紀比他們大很多。
「沒幹嘛，抽煙。有事嗎？」
「沒∼看你好像心情不好的樣子，來關心一下罷了，走囉∼掰！」
　心情不好嗎？我想沒有吧...或許，落寞多了一點點。


「我始終沒忘記與你的約定，只是，我將無法與你一起共度你所走的路了。」

你帶著哀愁的語調，彷彿無時無刻在我耳邊迴響。到如今..我依舊無法
平復你所帶給我的哀傷..即使你是不得已的，再一次也好，我總是一再
的溫習記憶中的你。你依舊在我的記憶中存活著，即使只有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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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不曾間斷的耳語 掉落在穿梭在夜中的淚之河
記憶中 你從未讓我哭泣 而你 也從未說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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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常，我漫步到家鄉的公園，回憶著，這是你我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說來好笑，當時我居然要靠小我一歲的你來保護，面對那群野孩子，你
毫不在意的展開你的雙手擋在我和他們之間。


「媽媽說，不可以打架！」
　那之後，似乎天天往你家跑，我一點都不在意和女孩子玩在一起。即使
會被笑..國小、國中都意外的和你同班，我經常帶著你到處跑，騎著車
子就往我最愛的海邊吹海風，還記得我第一次帶你去，跟你告白時，你
那驚喜的表情是多麼的惹人憐愛..　　
或許就是那時候吧，我已經跌入了我倆都無法遏止的漩渦。


國中三年級，因為父親工作的關係。必須搬家，我不服，因為我不想離
開你。就因為這樣子吧，我進入另一所中學後，抽煙、喝酒、打架樣樣
來。是叛逆期吧，想叛逆所有讓你我分開的決定。也因此，我手上有了
一條永遠都無法磨滅的傷疤，那是在畢業典禮前兩個禮拜，我和一群朋
友相約去打球，球場總是有些想找我麻煩的人，仗著跆拳道黑帶的我，
從未拒絕過他們的挑釁。直到他們拿出刀子時，我依舊繼續反抗，直到
我昏厥倒地。


　醒來，已在急診室中，望著哭泣的母親，我第一次哭了...
「對不起，我以後不敢了。」手術後，醫生宣佈我的右手從今以後無法
再有任何感覺，能不能動還要看天意。


其實，我還挺開心的，因為你每天都會來照顧我，陪我去復健。就算你
要上課你也會在放學後來陪我聊天。我知道，這是你的愛，即使你只能
陪著我，而什麼都不能做。


一年後，經過無數次痛苦的復建，我的手終於能動了，醫生也說是奇蹟
，但我相信，這是我倆愛的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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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愛會讓我們的淚蒙蔽
我們長久以來在這條路上失去我們的夢想
但我從不知道你用靈魂交換死亡
從不知道 你會離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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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忘記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你突然不來我家照顧我，你斷了和我的所有
音訊。到你家詢問你的去處，伯母總是說不清楚。我為此疲於奔命，
只為了找到你，也因此我被學校退學了。一天，接到你的電話..


「我在我們第一次去的海邊等你。」
　我開心得要死，終於可以見到你了。跑到隔壁三嬸那兒買花直說終於
可以見到你，要買來送給你的，當時三嬸憐惜的目光，我當時並未在意..
　到了那兒，我見到我最愛的你，穿著我最愛的白色連身裙。甫一回頭我
已忘記了自己，開心的望向你。


「我們，分手吧。我不要愛你了，請你也忘記我吧。」
　你只是淡淡的說..而我只是傻傻的楞在那裡，再藏在背後的花和放在心
理的話都來不及傾出時，你已離開了..過了許久，或許只是短短的幾秒
吧，我忽然會意了過來。你不要我了，你要把我丟掉，還自私的要求我
丟掉對你的種種回憶..對著大海，拼了命的想吶喊你的名字，卻什麼都
喊不出來..那時，我還不知道，原來巨大的悲傷，不是聲嘶力竭的吶喊
，而是極為平淡的口吻....
　不知道怎麼回到家的，第二天，我整理我的行囊，只想要離開這傷人的
地方，帶著我所有的積蓄，一站一站的跑，旅行嗎？只是逃避吧，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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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間溜過的時間 讓我自由
時間之沙將保留你的記憶
愛將永不退色 活在你的心跳中
永無止境的悲傷 或做青色的薔薇凋零
流過的淚 化作時代的輕風吹去
感受你永無止境的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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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站，我到了紐約的港口。
「總有一天，我們要到紐約的港口去看海。」
我始終記得我們的約定。
於是，我佇立在自由女神前等你，明知你不會來，我還是執著的想留住
眼前的影像，即使已經慢慢模糊了的視線，依舊要望向遠方..

回家！
是我唯一的念頭...


見到了久違了的家人，我只有淡淡的一笑，把行囊和滿滿的思念放進櫃
子中。我走到你家，只求那不可能中的可能，你還在意我嗎？


　佇立在你的家門口到了隔天清晨，終於，伯母打開了門，驚訝的問我：
「什麼時候回來的？阿你要幹嘛？」
「昨天，我只想再見到雨晴一面。求求你..」
禁不住我一在的哀求，伯母終於給了我你的音訊，即使我得到的，只是
醫院的病房號碼..
站在你病房門口，在禁止會客的牌子前，我不同於以往的冷靜，吶喊著
你的名字，哀求你讓我進去見你，再一次也好，讓我再一次見到我深愛的你！


門，終於開了。你躺在病床前，憔悴的面容讓我心痛，我知道你為什麼
不肯讓我進門了，你不希望讓我見到你那被藥物破壞的面容，但令我心
疼的，不是你改變的容顏，而是你所經歷過的痛苦啊...


我總算把所有的片段拼湊了起來，我總算了解你為什麼要離開了！
　得知自己已不久於人世的你，不願意讓我承受那種死別的痛楚..
　於是，你選擇生離。


　我笑著，笑你好傻。我哭著，哭出我後悔的眼淚，即使要我承受死別的
痛苦，我也要陪你走過最後一段。
　１９９８年８月１５日，你的生日，你要我陪著你唱生日快樂歌，唱完
後大哭了一場，我倆沉沉的睡去，夢中，我看見你飄離的身影，笑著對
我說：「醜，我在紐約的港口等你唷！」我想追，但我追不上。

　　
驀然驚醒，察覺到你還在我身邊，幸好，只是一場夢..起身想親吻你的
臉，我的淚已然落下，你的臉，已經冰冷僵硬了...
　葬禮上，出乎意料的，我沒有眼淚掉下，我只是靜靜的陪著你，伯父給
了我一個小盒子，那是我送你的第一個禮物，裡面有著你滿滿的思念，
滿滿的信箋，全都是你想對我說卻說不出口的。我默然的看完你給我的
每封思念，然後燒掉，只留下小盒子，小盒子已經空了，接下來..就是
換我裝滿我的思念了。
　　

因為一次的機會，我到了香港，日以繼夜我拼了命的工作，希望能夠藉
著工作來忘掉你，只有每年的八月十五，到你墳前為你慶祝生日。可是
，越想忘掉的事卻越忘不掉，時間的流逝對我來說，並沒有療傷的作用
，於是我打算帶著對你的思念，一直努力的活下去。


「親愛的，我在紐約的港口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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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 you could have to told me everything
You would have found what love is
If you could have to told me what was on your mind
I would have shown you the way
Someday I'm gonna be older than you
I've never thought beyond that time
I've never imagined the pictures of that life
For now I will try to live for and for me
I will try to live with love, with dreams,
and forever with t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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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持已久的我的愛
變成匕首而插在我的心
可是 你為何在哭泣呢
你的殘忍之言和已經變成匕首的愛情
如此的傷害著我的心
為何哭的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