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仲穆 文學部落

所有迷團解開的時候，我看見了妳眼中的驚訝，但在下一秒，
　　 再見，就是我和妳轉身說Ｇｏｏｄ－ｂｙｅ的時候。同樣地沒
有半點遲疑，沒有半點傷心，沒有半點行理，只有拉遠距離。
by hni

　　　
有人想過把近似於日記本上的東西，攤開在太陽光底下給別人看的時
　　　 候嗎？或許會有，我就是這樣，但..那種感覺，很難形容，很酸，很
澀、卻不得不這樣作..只因為，我還在，我還在證明。


「阿醜..銬！你故事寫到哪裡了啦，等著看耶。」
「怎麼，你也會想看？」
「丟啊，不會快點去寫喔，你寫的好慢。」
「你知道多少字嗎？」
「我怎麼知道？」
「大概要五萬字吧。」
「哇銬！」
當我的損友們講出哇銬的時候，我知道我正在做些什麼，那一定會嚇
壞所有人的..更尤其是..在我把東西赤裸裸攤開的時候。


「那你慢慢寫吧，我等著看就是。」
「可是我寫完了耶，呵。」
「笑屁啊，那還不快點拿去給她看。」
「不了，時間還沒有到？」
「什麼時間？」
說到這，我不說了，因為我真的也還沒決定，寫好之後，應該怎麼作
？要直接印出來給佳琦看嗎？不..不止這樣。


至少，在那之前，我還有件事還沒完，那是..關於我七歲之前的回憶
，關於那現實中發展的電影劇情，因為我知道，要是我現在就直接公
開，那將來我一定會後悔的..而我的後悔將會是永遠。


還記得前一晚的信件，我是這樣寫給佩蓉的。


最近有點忙，所以訪問可以提前嗎？時間任妳挑吧，但為
了方便起見，地點可以約在第一廣場附近的火車餐廳嗎？
陪我喝一杯甜甜的橘子汁吧


為什麼這樣寫呢？我提示的很清楚了，只因我的決定是在火車餐廳
　　　 的檸檬汁和橘子汁發現的。那她呢？她是怎麼回的，是這樣。


我也很想見見你，很想見你..很想很想。如果有空的話，
就這星期六吧，我希望能和你見個面。因為..在你的字句
　　　　　　　 當中，我總是能找到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就約八點，火車
餐廳見。


星期五之前一直到放學之後，佩蓉一直都沒有跟我提，那有人陪他
去嗎？有吧，我知道有，那個人會是他..莫語凡。


那天到了，和我的心情相符，天空..又下起大雨了，因為我很早到
的原故，也沒有刻意帶傘。就這樣，我點了一杯檸檬汁靜靜的等待
　　　 ，在下一分鐘，可能、或許、應該發生的事情。

「你..你怎麼會在這？」
沒錯，是佩蓉還有語凡，他們有帶傘不過只有一隻。我看見了佩蓉
的身上沒有半點被雨淋濕的痕跡，但語凡的右肩膀上卻溼了一片。
瞬間，我了解了他的體貼。


　　　 「先坐下吧。」　　 　 　
　　　 大家一起坐下之後，那個服務生來了，一切還是沒有變，還是那個
服務生，他還是會有同樣的對白。　　　


「請問..點些什麼？」
「兩杯橘子汁。」
佩蓉還是點了橘子汁，但差別只在於..我已經先點檸檬汁了。


「你怎麼會在這呢？」
「呵，要是告訴妳..我就是hni.妳會怎麼樣？」
「騙人，這樣很好玩嗎？」
我沒有答話，只是從背包裡，拿出了我代表作的那本書。

「這..這本書不是絕版了？」
「你翻開第一頁看看吧。」
說出口後，靜了..默了，外面的雨下的更大了，可是我心跳的頻率
卻意外的平靜。


當靜蓉翻開第一頁的時候，在書衣的地方，印有我的相片，於是..
這一切不用解釋，她驚訝的差點沒把下巴給掉下來罷了，莫語凡也
是，這很難相信嗎？的確，感覺就像是家喻戶曉的人物突然出現在
身邊一樣，而那個人..竟會是朝夕相處的人。


不對..這樣形容有點過當，我並不是那種家喻互曉的作家，不過..
我很肯定，在網路打滾超過兩年的人，在不經意間一定會看過hni.
這個ＩＤ。


這樣尷尬的時間，過了近乎五分鐘左右，三個人..一直都沒有交談
，連半點眼神的交流都沒有，她們倆只是驚訝的看著書上的照片。


「可以了嗎？我應該要走了。」
「等一下..」
佩蓉拉著起身準備離開的我，然後我又坐了下來。


「外面的雨下的很大。」
「還好，沒關係的..我有帶傘。」
「那..好吧，我最後問你一個問題。」
「妳問啊，不用這麼生疏吧，呵呵。」
我笑了，這種情形早已預料，這樣的對白，我早已經不知道想過多
少次了。


「你..記得我是誰嗎？」
「什麼？？」
這句話，問進了我的心裡，我還記得她嗎？這代表？？？正當我這
樣想的時候，佩蓉從手扎裡拿出了照片，是那張在向日葵裡的照片。


「這是你和我五歲畢業典禮之後拍的..你還記得嗎？」
「不會吧。」
瞬間，我突然想起了自己寫的那篇作文..原來，我真的就是這樣分
手的嗎？我媽真的沒有騙我。


「先不管這些，我現在問你..你還喜歡向日葵嗎？」
說到這..我知道這代表著，如果我說出喜歡的話，那就代表在我的
內心深處還無法下決定，也因此，我馬上有了答案。


「我喜歡，但..清楚來說，我還是比較喜歡檸檬汁多一點。」
說出口後，徹底的..徹底結束了，關於莫語凡從頭到尾都很有風度
的待在旁邊的表現，我也變的很有風度。


「比橘子汁更多嗎？」
「是..但我還是很喜歡向日葵。」
「我懂了。」
「希望妳真的明白，在我說Ｇｏｏｄ－ｂｙｅ的時候，還有個喜歡
喝橘子汁的人在妳身邊！」
看了一下莫語凡後，我走出了火車餐廳，這真的不需要解釋，感情
是沒有理由的，更尤其是當佩蓉和語凡都知道檸檬汁是佳琦的時候。


外面..下著雨，於是，我淋著雨。很瀟灑很瀟灑的淋著雨，心裡只
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是這樣嗎？如果沒有這樣明確的回應，那
我十分肯定，在未來，不管我作什麼決定，都一定會有個包袱，而
那個包袱，會很重，換句話說，我也是為我的感情負責。


或許，她聽不懂吧，我說了，我喜歡向日葵，可是..我喜歡檸檬汁
多一點。或許..檸檬汁真的很酸，也或許根本就喝不下去吧，更或
許我將來再也嘗不到甜甜的味道，可是..我真的覺得值得，那是不
會後悔的值得。


回到家後，我拜託了朋友幫我印下了那篇表白的故事..沒錯，用電
腦紙印，看比來真的比報告還要報告，可是..我沒有選擇了。


還是下著雨，當我拿著厚重的紙..不，那一點不重，只是在下著雨
之後，我的心突然變的很重。


「阿醜..不錯嘛，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呵，不知道她會不會看完。」
「會啦，會啦，其實班上早就有很多人知道你要寫一篇故事給她了。」
「什麼..你..不會吧。」
「丟啦，哈哈，丟市哇啦。」
看來我損友還是十分的混蛋..那我要追佳琦的事想必也早已傳到她
耳了。


「嗯..你還不拿過去嗎？班上很多人期待耶。」
「銬！」
我又再度伸出閃亮的中指..凸。


「別這樣嘛，不然你要等到什麼時候給她看啊，沒鳥喔。」
「等到放學再拿給她不行嗎？」
「你確定她不會翹課嗎？」
「應該..不會這麼巧吧。」
「可是................」
「可是什麼？」
「可是她已經翹課了耶。」
「哇銬！你怎麼不早說。」
暗罵了一聲該死後，我望向佳琦的位子，她果然翹課了，銬！我的
損友還是很損。


「嗯，把稿子拿來吧，我幫你好了。」
「想幹嘛？」
「幫你拿給她啊，你要龜到什麼時候，快一點咩。」
「不要啦，那改天拿給她好了。」
「改天！我幫你打電話好不好？」
「等等..不會又已經通了吧。」
「沒有啦，手機只是嘟！嘟！嘟！在響而已。」
銬！看來真的沒有選擇了，今天就要說了。


「喂！」
「是..是我阿醜。」
她的聲音還是一樣，十分的平淡，而我..還是跟上一樣很緊張。


「有事嗎？」
「有件事想問妳..」
「問啊。」
「妳..妳有男朋友嗎？」
「..................你可以再說一次嗎？」
「妳有男朋友嗎？」
「沒有。」
「我有些話要告訴妳。」
「說啊。」
「見了面再說好嗎？」
「好。」
佳琦就這樣很瀟灑的掛上電話，同時間，同學們爆出了歡笑聲，可
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裡只有一種檸檬汁的酸味。


當晚..我把所有寫過的字句，通通都看過了一次，也同時在連線版
上丟出了那篇故事..然後，我抽起了煙，手裡又開始畫起了佳琦的
畫相。








* 沒有理由的感情，總會發生在意外的時間上，在意外的地點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