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仲穆 文學部落

思念那一把尺，近了一公分便會近了點嗎？如果
是近了點..那等待的泉源，能激盪起多大的水波
？如果是大了點..那我就應該是愛上妳了。


看見佳琦的時候，我彷彿只感覺到一陣風吹撫而過，而那瞬間她們也正朝
著我正面走來，然後我發覺到..我的眼睛離不開她們的視線，很可笑..我
看著她們，她們卻沒有半個人看著我，當然，也沒有打招呼，她們就這樣
視若無睹的從我面前經過。


我呢？遠遠的跟在她們後面，莫約十公尺的距離吧，遠遠地我就看見了她
，也就是佳琦，她手裡拿著一個方格子的口罩，正準備騎上摩托車離去。
看到這，我嚇到了..因為那代表，我的運氣真的很背..而且我開始懷疑我
的命運跟我真的有仇，連這樣都不行嗎？竟然連我每天放學唯一的樂趣都
剝奪了，銬，真是該死，暗罵了幾聲後，我還是只能眼巴巴的看著佳琦騎
著她的新車從我面前消失。


她走了之後幾秒鐘，看到眼中開始漫起了些許灰塵、些許白煙，突然間，
我又抽起了一根煙，漫步的漫步的走回家。回到家之後，我打開了電腦，
一如往常的收到了許多讀者的來信，熟悉公式化的一一回覆之後，我看到
了佩蓉寫過來的字句。


月缺了一角。

補不全了，所以我只能另外尋找。

曾經等過陰晴圓缺嗎？曾經。

但..當另一個另一角找上我時，

我卻只能看著缺角，然後補上缺。

補上缺。


看著看著，我迷惘了，我會是她的角嗎？我不懂，於是我只能按現在的心
情回應給她。


　　　　　　　　過去，我愛上了一個人，竟躲不過掙扎。
現在，妳愛上另一個人，竟藏不住回憶。
未來，我們愛上其他人，竟抵不過思念。

愛情，就是界於過去、現在與未來之間的交錯。
掙扎嗎？逃不了的是回憶，之後，轉化成思念。
是的，我還愛妳。而忘不了的是..不可以愛妳。


寫完後，我輕輕地敲出了ＥＮＴＥＲ鍵，苦笑了一下，呵，是嗎？在網路
上，我還是可以愛妳的，但..現實中呢？我還是只能抱歉，我的感覺無法
同時給兩個人。


很簡單的到處看看後，就直接下線了，然後，我看見我的書桌上，空空的
、點上了一根煙後，我寫下了字句。


我能給妳什麼？每個人都是赤裸裸的來到這個世上，
於是..我不能給妳什麼。我帶出來的只有一顆心，願
意嗎？收下我這顆火熱的心。


莫名其妙的寫出字句後，我才在想，那..到底，這是寫給誰的呢？佩蓉？
佳琦？我弄不清楚了，其實，在我內心的最深處，還有佩蓉的不是嗎？是
，我肯定是。如果莫語凡不是那樣的人的話，我絕不會就這樣放手的，這
一點自始自終我都沒有懷疑過，那..佳琦呢？是否是因為這樣我才對她有
感覺的。我對她的感覺又到底是？


不確定嗎？是的，不確定，我根本就不知道，我在逃..我在迴避著什麼，
因當我還是每天都在筆記裡寫下字句時，通常裡面除了佳琦外，佩蓉也從
來都沒有缺過。


又抽了一根煙後，皺起眉，我覺得胸口一陣鬱悶，竟咳了幾聲，好難過，
好難過..突然間，泛起了一個感覺，就戒煙吧。我在班上的形象一向也不
是很好，那是因為..我會抽煙。給人的印象就是很沒有精神的樣子。於是
..在抽完手中的最後一根煙後，我決定戒煙。


我的桌上好乾淨，連我的心也一樣乾淨，我知道我要開始回憶了，只因下
了決定之後，佩蓉不再來電了，再也不像從前一天到晚和我再一起了。這
樣..是我要的嗎？呵，是我自己決定的。


無聲無息，一個夜，漫長的夜就這樣又過了。夢裡，我想到了向日葵，又
想到了花園裡的花，正隨著陽光搖擺著，正隨著陽光移動角度。


一早，我上學去了，下課的時候耳邊總是聽著音樂，倒也真的沒有再抽煙
了，於是..班上的有些人又開始討論了，當然..先討論的是我那些損友。


「阿醜..你起肖喔，來去甲菸啦。」
當我的同學這樣跟我說的時候，我總是擺擺手，然後搖了搖頭。


「麥假啦，你戒得了幾天，我等著看。」
他們總是會狠狠的落下這句話然後跑去頂樓快活。


時間一久後，一天、兩天、一星期、兩星期，大家都知道我真的戒了，也
就沒再找我了，那..我們班的女生知道嗎？我想..應該不知道吧，她們從
來都沒注意過我的。


嗯，眼看著，校刊出刊的日子，又開始近了，我又開始忙了起來，也漸漸
地又和佩蓉有了交集..不過，感覺還是有差，因為莫語凡出現後，我們便
不會像以前一樣無話不談。


由於放學後，再也看不到佳琦坐公車了，我坐公車也變的毫無意義，於是
每天放學後，我就直接到社室去，還是整天看著各式各樣唬爛的劇情，然
後在社室裡，還是經常可以聽到，我發出來的一連串的幹繳聲和大笑聲。
銬！該死，這麼濫情的東西也寫得出來喔，當我看到很有感覺的東西時，
我就會這樣罵出來..呵呵。


「對了，上次學校學校徵文比賽的文章呢？」
抬起頭，我問著坐在社長位子的佩蓉。


「這..我不打算登在校刊。」
佩蓉沒有理我，眼裡還是看著底下的稿子。


「為什麼？第一名的怎麼能不刊呢？老師會罵的。」
「沒有為什麼啊，就寫從缺不就行了嗎？」
「喔..好吧。」


就這樣，我們的對話變的如此簡單，而坐在另一邊的莫語凡總是靜靜的笑
著，不發一語。這時候我就會想到語凡了，他..不是第三名嗎？文筆應該
不算差吧。


「學長，你的那篇稿呢？打算要登嗎？」
「這個..你學姐正在看，我也不知道要不要登耶。」
他的嘴邊還是帶著笑意，然後我看向佩蓉。


「嗯..寫得還不錯，你拿回去看吧。」
從佩蓉那接過稿子後，心頭只有一種酸酸的感覺。突然間，我發現我無法
待在這小小的空間裡了，這種感覺就像是煙鬱悶在胸口般一樣難受。


拿過之後，隨便的收進了書包，又隨便向他們打了聲招呼，就這樣回去了
。我一直在想..怎麼會這樣呢？感覺上好像真的失去了什麼，而在大家的
面前，我卻還要一直勉強自己微笑，不想了，只因為我的筆記裡又多了字
句。


反覆交織，交織的只是交織。

不斷思考，思考的只是思考。

在交織的思考間，我一直懷疑徘徊。

然後..我發現鬱悶的心頭間..存在著..

虛幻的虛幻沉默，質疑的質疑猶豫。


寫完後，我在發呆，呆呆的看著眼底的字句。

* 我不想微笑，尤其是當我十分無奈的時候，心間正在滴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