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仲穆 文學部落

只可惜世界上少了如果..世界上的每個人都少了
如果、早知道..這些希望和預知未來的能力。但
在這世界上是有那些如果的..差別只在於它總是
發生在，不同的人、不同的時間裡。 by hni



　　 「怎麼會？妳怎麼在這..妳不是坐校車嗎？」　
　　　 放學後，我一如往常的跑到了公車站牌那，但今天不同的是我，看見了佩
蓉。她在那裡多久了呢？我不知道，但感覺上好像等了很久。


「怎樣？我不能在這裡嗎？你呢，不回家在這裡幹嘛？」
「我..我看到妳在這裡就順便過來打聲招呼啊，還能幹嘛。」
支支吾吾的說出口後，嘴巴在笑，暗地裡罵了聲該死，看來我真的是不怎
麼會說謊。


「騙人，說啦，你在這裡做什麼？」
「沒..沒有啊，真的..沒有。」
我不知道她到底注意我多久了，也不知道她到底了解多少，總之，我已經
坐了很多次公車了。


　 「真的不說嗎？」　
「就真的沒有咩，要幹嘛，妳想知道什麼？」
她怔著了，幾秒鐘後，我準備離開她的視線。


「是你們班的那個同學？」
「妳怎麼知道？」
廢話，我當然知道她知道，當她站在我面前時，我就知道了，只是，現在
我除了這句話外，似乎沒有其它對白。


「為什麼不跟我說，我可以幫你啊。」
「幫我什麼，關妳什麼事？」
佩蓉她..笑笑的，我還是兇了她一下，因為感覺上，現在的佩蓉比平常溫
柔許多許多，至於我為什麼會兇她呢？那可能是因為我覺得和她說這個很
難堪吧。


不久，佳琦出現了..身邊還是一如往常的和她好朋友在一起，然後..我聽
到彷彿那群女生，也就是同樣是我們班的那群人，正討論著我們、討論著
我和佩蓉。怎麼說呢？因為當我們遠遠站在一旁等車的時候，那感覺就是
很尷尬、很突兀。更尤其..尤其是，佳琦轉過頭來看了我們一下後，我真
的很想馬上就離開。


「今天還是一樣要陪她嗎？」
佩蓉小聲的說出口，我才發現原來她真的知道很久了。


「不可以嗎？」
「好..我陪你。」
公車來了之後，一如往常的，她們還是先上車了，然後我和佩蓉也跟著上
車，果然，佩蓉和我一樣，都很喜歡當偷窺狂。


佩蓉和我坐在佳琦後面的那一格，那是第一次，第一次坐的這麼近。我才
發現到，她..也是就是佳琦，該死，她還在睡、真是想不懂，她家明明是
很近就能到站的她卻還是睡的著。她一個人下車後，我和佩蓉也跟著下車
。和平常一樣，我都是等她走了好遠之後，才慢慢下車的。


要是平常，我會一直望著她、望著她的背影，直到那街口的轉彎處，直到
離開我的視線為止。但今天多了一個佩蓉，我就沒有這樣做了。只是和佩
蓉兩個人，靜靜的等著下一班車的回程。


五分鐘後，公車來了，我和佩蓉還是坐在一起，還是一樣，好靜好靜、靜
的連一根針掉下來都能清楚聽到的那種靜。突然間..佩蓉不經意的轉過頭
來與我四目相接。


「今天..可以再陪我到向日葵花園去嗎？」
「什麼？」
「我今天想去..好嗎？陪我去。」
佩蓉笑了，我也只好陪笑。但..就算是陪她去了之後，又能代表什麼呢？
佩蓉不是早就有莫語凡了嗎？更何況這是在我下決定以後。


「好。」
想了一下，我還是決定陪她去了，畢竟我和佩蓉曾在那有過些許的回憶。
而那種回憶，雖然不深，卻也不淺，可是說是無法忘記的，而當我決定有
了佳琦之前，我卻認為她早已忘了。


很快的，轉眼間我們到了向日葵花園裡，坐在同樣的位子上..當然，同樣
的，還是沒有任何的言語。其中..我一直想找些話題來打破這尷尬的氣氛
，但我作不到、真的，我辦不到。相對的，佩蓉也是，我一直認為她有些
話想跟我說，可是她沒有說，我也沒問。就這樣..靜靜的、默默的坐上同
樣的位子上，我們直到太陽下山才一起走出花園並彼此說了聲再見。這是
再見嗎？是的，我覺得那是最關鍵的一句話，這真的是再見，再見。同時
也代表了我們兩個的錯過，我們兩個的未來。


後悔過嗎？不..沒有，從來沒有，因為我知道，我的心裡還有個人，還有
份感覺，一個我認為值得的一份感覺，所以我不曾後悔。但..如果，如果
。沒有莫語凡出現的話，那又會如何呢？呵，苦笑了一聲後，我才發現只
可惜世界上就是偏偏少了如果。


愛情總是這樣稍縱即逝嗎？是，儘管愛情總是如出一轍，但..我還是握不
著。當模糊不清、當一再遲疑、就錯過了。應該這樣嗎？應該吧，應該的
應該總是發生在來不及摸清，才無奈的認為應該。


在發現心裡的最後一絲遲疑後，它就斷了，斷了之後接下來的，那便是堅
持我的決定..因為，我不想辜負一個人的成全。當下，我下定決心，真的
要用時間、純真來打動她。


就在那天的深夜，我寫了封信給佩蓉。心想著，她永遠不會看到的內容。


佩蓉：

其實，我一直很喜歡妳。真的，只是我說不出口，但..那天，當妳
把語凡學長介紹給我認識的時候，我才發現，原來他早就存在了，
他甚至早就存在一個我未知的空間裡，於是，我認為他比較適合妳。

寫這封信時，我正在笑。因為，妳可能從來都不知道，我喜歡過妳
，而這封信的內容妳也可能永遠不會看到。但..這封信，我還是要
寫，我認為必須。只因為..那一種對自己感情負責的記錄，只因為
..我曾經喜歡過妳。

我說過嗎？呵，我好像沒有說過，我的初吻是妳拿走的，呵（苦笑）
　　　　　　 這個我會永遠記得的。最後，真的想再任性的說一次，我喜歡妳。


寫完後，我把信紙折好，還收進了信封裡，我決定要好好保存。或許，以
後會忘記吧，但..只要有空的時候，再把它拿出來，我相信那感覺還是會
甜甜的。做完最後的掙扎後，心情突然好了很多，因為我用證明來追佳琦
的時間..已經開始倒數了。


晚了，睡了。但夢裡..隱隱約約還浮現著信裡的字樣，「可能」？


可能嗎？在一切未定之前，一切都有可能，對於未來無法摸清的未知、太
多太多了，那..我和佩蓉呢？未來還可能嗎？還是..或許有一天她會看到
我今天寫的那封..打算永遠塵封在抽屜裡的信。

* 對於未來我只能問，可能的如果發生在我身上，會怎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