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仲穆 文學部落

遺忘，真正的遺忘，是當不經意思念想起時，
也已經笑一笑能讓它過去了。
也許，只有記不清楚吧，
那樣才是最美，才能有另一段美麗的故事。
by hni


撥開了布簾望向了窗外，天空，曾有一片雲，停在那輕淡飄渺的水藍
，於是心情平靜了..感覺上，好久都沒有像今天這麼寧靜過了，於是
，我從冰箱取過了一杯咖啡後，心情，於是又變的濃稠。為什麼轉換
如此之快呢？只因，我發現到了一種比光速還要快的物質，那..稱之
為思念。然後我聽見了腦海中還來不及說出的言語，我愛妳..。


還記得，忘不了的那年，我十六歲，一個上五專的新鮮人。
不過..感覺就是很奇怪。
去年的這個時候，自己不還是學校的老大哥嗎？
怎麼一下子就變成小老弟啦，這種感覺，實在令人不爽。
尤其是，當我的身邊隨時都有個人管東管西，招來喚去的時候，那種
感覺才令人更加不爽。
沒錯，就是她，那個和我同社團的那個學姐。


　　　她是怎麼闖進我的生活圈的呢？老實說，我並沒有記得很清楚，不過
　　　..我知道，而且很確定..我很討厭她，老是跟我管東管西的，而且，
　　　我不喜歡年紀大就懂的比較多事的這種邏輯，因為..很單純地，就只
因為我，不喜歡。

　　　
　　　聆聆聆，電話響起了，我跑過去接起了電話。「喂！請問找誰？」毫
不考慮的，這句話就脫口而出，不過..兩秒鐘後，我後悔了。

　　　
　　　「喂，阿醜嗎？我，我啦，你在家啊。」
電話的另一端，傳來了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聲音，雖然語調是蠻細嫩
的，不過..這也讓我馬上就聯想到這聲音的主人，身子也隨即反應似
的起了雞皮疙瘩，天啊，今天放假耶，這也不放過我，聽到我的聲音
，而且又是打到我家，那..當然就是在家啊。想到這，想都不用想了
，那..是她。


「是啊，是我。我在，有事嗎？等等，我可能會忙喔。」
無奈的搭上腔後，我一口氣的企圖把和她對話的空間縮減到最少。


「等一下啦，我馬上就去你家，等我。」她說完，電話就掛斷了，我
愣了一下，然後我的電話也只好掛斷，正當我想著，該找些什麼理由
　　　推拖時。同時間，我家的門鈴響起了，緩緩的去開了門，然後我瞪大
　　　了眼睛看見..。


她，葉佩蓉，手裡拿著手機，身著一身米格色的連身長裙又出現在我
眼底的視窗。那時，我真的嚇到了，甚至是口裡還含著一杯飲料，還
忘了拿出來。這時候，我心裡只有一個感覺，不一樣，這絕對不一樣
。她..吃錯藥了嗎？我在那瞬間，竟思考的無法動彈。原來..女孩子
只要溫柔的話，也是可以這樣的..漂亮？這是她，第一次來我家。


「耶，學弟..有沒有空？」她微笑地劈頭就問了我這句，然後，我還
沒來的及反應之時，她..就這樣拉著我的手，走了，我口中含的飲料
還是沒有拿出來。走著走著，我不禁又開始火大。才終於把嘴巴調整
到和她講話的位置，雖然，我還是高她半顆頭有餘。


「幹什麼啦，妳不要每次都這麼冒冒失失的好不好，有點學姐的樣子
好不好？」我沒好氣的這樣說道，但..我的腳步還是跟著她走了。
「嗯..不要問啦，跟著我來就對了。」她把我的手捏的更緊了，越走
越快。好像是要去看什麼東西似的。

　
　　　她突然停了下來，轉身抬起頭對著我說。「不要問..跟著我來就行了
。」我很少看到她這麼認真的樣子。然後，她的手放開了，我倆並肩
的走著，而言語間的空間，也似乎因為我們倆的手放開而開始凝結。


　　　「走了很久了耶，到底..要幹什麼呢？」用力地踢了一下石子後，我
問了一句。佩蓉轉身看了我一眼後，又轉頭看了旁邊的向日葵花園，
　　　用著有點顫抖的聲音說著。「可以..陪我進去一下嗎？」聽完之後，
我差點暈倒了..原來她就是專程為了我家附近的花園而來的喔。就以
她腦筋發達的程度來說，我大概知道了，她應該突然想到，然後就跑
來我家，就莫名其妙要拖著我陪她看花，只因印象中，那好像是她最
喜歡的植物。


瞬間，我想到了該死兩字，當初，要是不要加入漫畫社不就好了嗎？
當初要是不要給自己找麻煩的告訴她，我家附近有一片好大的向日葵
花園不就好了嗎？總之，我還是被她拖進去了，那..是也我第一次和
她一起去。還記得開學的時候，被她認到了當直屬學弟，我原以為很
幸運的說，有個漂亮的學姐也不錯呀，不過..我總是這樣想的時候，
就又總會有另一個想法將我推翻。那是因為..她，是一個不良少女。
雖然，我不知道，是不是漂亮的女孩子都會這樣呢？憑藉著一點點過
人的姿色就跩個二五八萬似的，老是憑著直覺作事..從不考慮到別人
的想法，因此，我對她..一直沒有好感。


「哇，好漂亮喔。」她高興的喊出了一聲後，奔跑在那片偌大的花園
之中。嗯..我好像也好久沒有來過似的了。花枝，都長的和我一般高
了，而相較之下，她就顯的是那樣的嬌小。「是嗎？不覺得。別跑了
，妳不累嗎？」我隨地就找了片空地，躺了下來。


「真羨慕你耶..可以天天都到這裡來玩。」她取下了身後背的藍色包
包，拿出了紙筆，還取出了瓶飲料給我。「有什麼好玩的嗎？妳天天
來就不會覺得好玩了。」


　　　「那..我就天天來，好嗎？你也天天來。」天啊，她就這樣脫口又說
了一句，真差點沒讓我嚇死。不過..我不太相信，她，不可能吧。「
好啊，妳不覺得悶的話，天天來。我陪妳。」


對一個任性的大小姐而言..我並不需要過多的爭論，反正..她，一下
子就會厭倦了的。「你知道嗎？我以前來過。」


「我怎麼會知道？」她的老毛病又犯了，自以為是的態度，實在是令
人受不了，我根本就不會知道好不好，她還真是明知故問到了極點。
就這樣，吹著涼風，我望著天，她望著花，靜了，好靜，變的好靜，
　　　沒有一絲任何的雜音。　　　　　　


她手裡，拿著本小冊子，好像在寫些什麼似的。我只看著紙筆轉動著
，她又劃破了沉默。「我以前真的來過的。真的。」葉佩蓉把她的小
冊子遞到我的身邊，讓我看了一下。


疑，這是？？映入眼裡的，是一張照片..是她，和..他？而且重點是
..背景是..這裡。「他是？」我開始有點好奇了。

　　　
　　　「我以前的男朋友。」她又把冊子取了回去，若有所思又說了一句。
「我們..是在今天..在這裡分開的。」瞬間我看見了她眼中的猶豫。


「是嗎？為什麼。」聽她這樣說我看了一下手錶，日期是三月十四號
。「我..我也不懂。」那天..我第一次，又看見了她..那落寞心酸的
樣子。感覺上..和學校的她，有很大的不一樣。因為..學校裡，總是
流傳著，好多有關她的言語，而好多的學長，也紛紛托我轉交信紙給
她。


「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她沒有回答我，反倒是問了另一個問
題「我怎麼會知道。」對於特別的日子，我一向沒有什麼概念，更何
　　　況，她分手的日子，關我什麼事呢？因此，我也就沒有仔細去想。


「今天是情人節。」她撥了撥頭髮，空氣間微微地漫起了她的髮香。
　　　「什麼？是嗎？不是過很久了嗎？」雖然我沒有女朋友，不過在台灣
這樣的教育體制下，不認識情人節二月十四日的大概不叫做學生。


葉佩蓉笑了一笑，又說「算了都過去了..嗯，我要回去了，抱歉，這
麼突然就把你找出來，呵。」我趕緊擺了擺手說「沒有關係啦，反正
我家住的很近嘛。」然後，我又和她..並肩走出了向日葵花園。


「明天還可以再來嗎？」走出花園後，葉佩蓉又轉身溫柔地問了我一
句。「當然。」我笑了一笑回答著，就看著她..一個人消失在我視線
的地平線當中。


是嗎？今天當真是情人節？我想起了..她，今天強調了兩次。我，以
前來過這裡。
　　

* 看見那張照片的時候，我看到了，熟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