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仲穆 文學部落

也許再翻過一頁，
於擺渡歲月的更迭之下，
妳我可能會遠遠地遺忘彼此了，
而關於過去那段日子，則還像是
永恆般地，像是留在記憶中的某個角落了..


我，算是個很奇怪的人噢。
老實說是這樣子沒錯，事實上在這名詞底下，我也從未否認還是
有任何感到不妥什麼的。


平時，我習慣一個人吃飯、聽音樂、還是看書什麼的吧。可能給
很多人的感覺都是，極不好相處，或者極冷漠的那類人去了吧。
不過也還好就是了，先不提別的，就先說學校裡的圖書館就好，
不知道為什麼，每當我逛了莫約一個小時，好不容易才挑出想看
的書集時，通常便會有這樣的對話..


《啞妶詩集？你是要拿來用來抄情書用的嗎？
村上春樹？你看的懂嗎？
網路小說，呼，最近不少人來借噢，我也挺喜歡看的呢！》


類似這樣的對話，我大概被無數個人問過。
而通常我會在沉默之後笑著離開，很奇怪嗎？我倒覺得還好。
大概就是這麼一回事吧，似乎很規律性地，每天在離開圖書館後
，漫步走回房間的時候，我似乎已經不知不覺養成習慣地，會經
過那間果茶小站，然後，買杯極不專業的百香綠茶。


我說過嗎？其實她根本就不是賣飲料的女孩。
只是偶爾幫忙而已喲，而就這麼剛好，我每天就是她偶爾幫忙的
對象，至於是其中，還是唯一，其實我也從來沒有問過。


「又是百香綠？」不專業的她，很訝異地又問了一句。
「嗯哼。」我漫不經心的回答。
感覺上會很奇怪嗎？其實我也可以喝別種飲料啊，只是最近喝的
比較兇而已喲。


「嗯哼是什麼意思？」說完，她遞過一杯百香綠茶給我。
「沒什麼意思啊。」接過，拿出二十五塊錢，我跟她說了聲，謝
謝，然後，彼此還會笑著再見。


為什麼噢？其實我也搞不懂了，雖然我是真的很喜歡喝百香綠沒
錯，可她給我的感覺好像就是，我非得或一定會點那杯飲料似的
，大概在某種程度的意義上，也許就是這樣。


而且那種感覺吶，好像跟感冒一樣，在時日一長之後，店裡的其
他人，全都像是被傳染似的，理所當然地把我跟百香綠畫上等號
噢，也好，反正也挺不錯的樣子。


「百香綠，今天還是一樣嗎？」照舊，她問。
「嗯哼。」我答，跟平時一樣地。


在遞過飲料的時候，她突然靠近道：
「你看起來挺像藝術家的耶。」
「我？像嗎？」想想，好像還真的頗像，因為噢！我頭髮似乎已
經很久沒有剪了，如果沒有綁起來的話，看起來大概真的是很頹
廢吧。


「像呀，因為你平常不愛說話啊，挺奇怪的吧。」
「嗯哼，那如果我跟妳說，我是個職業作家，妳信嗎？」
「為什麼不信，你說我就信。」她笑著，很純粹地。
「妳相信？連我自己都不信呢！」
「怎麼說，我真的信啊，只是覺得你來念這裡，挺意外的吧。」


「嗯哼。」其實也還好，其實我還蠻喜歡這裡的。
「總覺得你是很有才華且很奇怪的人噢，應該..算特別吧。」
「疑喂..不要緊吧妳，這樣都被妳猜到溜，「不過，如果真的有
才華的話，或許根本就不會來這裡吧。」


老實說就是這樣，可能骨子裡我根本就還沒有認同自己的學校噢
，但另一方面的話又該怎麼說呢，是因為我之前念過一所挺不錯
學校的緣故嗎？我不知道，總之，那也不是很重要的一回事。
因為噢！我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人吶。


「所以我才覺得你奇怪啊，怎麼會來這裡，頗怪。」她說。
「這個，挺難解釋的，更或者說不需要解釋吧。」我答。


也許是一時好奇，更或許是為了感謝她每天特地搖飲料給我的心
情噢，該怎麼說，好像也有種被認同的成份存在，我破天荒似的
跟她聊了起來。


「妳有msn嗎？」我說。
「有啊，要作什麼？」她答。
「給我吧，我傳我寫的文章給妳看看。」搭訕般的，其實我只是
一時興起而已，而從根本上的實際說去，我也真的簽了幾本書約
的樣子。


她很快的抄了張紙條給我。
當然，字跡漂亮的頗令我覺得訝異，而或許，我就是那個時候，
開始留意起她的噢。


很規律性地，我們會在一杯飲料的交易後，微笑的說聲再見。
或許偶爾會聊聊天也說不一定，只是不常吧，內容也挺無聊就是
了噢，可我心裡明白，她其實是個頗認真的女孩。
從她平時處理各種事務的應對，多少可以看出她挺有能力的吧。
而在不知不覺中，我們習慣了每天晚上用msn 交談，在交換彼此
電話後，對彼此也漸漸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


就這樣，日覆一日。
我想，曾幾何時，自己像是被她吸引住了才是。
怎麼會這樣呢？
這樣的結果似乎令我頗為訝異，但也許就是隱約知道會是那樣子
，所以我對她的態度一向都稱的上挺惡劣的噢。


她，是個從文化大學畢業的女孩。
她，有個很夢幻、很夢幻的名字…
而我該追求她嗎？原本是應該的，只是，當我發現她過去有段絕
對淒涼的故事時，我猶豫了。
更尤其是當我發現，她會介意我年紀比她小的時候……


那時，我想著，一切是否該停止呢！
　　 如果就這樣遺忘的話，會比較好嗎？不知為何，我的心裡突然有
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正在悄悄的流逝。



* 該追嗎？我們之間似乎還有道無法跨越的距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