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仲穆 文學部落

性愛筆記本


第二話 逆襲 下


顧不得全身傷痕累累。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夢蝶，其冷汗直冒的程度，毫無疑問感到發抖的寒冷。
而且更糟糕的是，腦袋只是一再浮現被曉嵐拖進廁所，然後用掃把還是木棍，
狠狠死命插進自己體內的影像啊。


老天！這簡直比世界末日更慘。
關於性，夢蝶甚至從來不認為自己的想像，竟然比Ａ片還要精彩。
想到這裡，她狠狠嘲笑了自己。


　　徹夜不眠之下，夢蝶為了擺脫自己的命運，腦袋持續運轉。


　　比方說，緊緊鎖住門窗，然後躲在自己房裡渡過剩下的兩天？
　　或者索興什麼都不管，就這麼拋下一切跑回家？總之沒有理由害到自己啊。
　　只是有可能這麼簡單就能擺脫命運？


　　不，此刻的夢蝶已經有了跟命運搏鬥的勇氣。
　　她有一種要是稍微退讓一步，就徹底輸了得逞強。
　　要她回到昨天以前那種，徹底絕望生活的日子，答案是──死都不要。
　　更何況性愛筆記本，這麼簡單就被破解的話，又有什麼意義？


　　另外──還有一件事夢蝶也很在意。
　　那就是如果自己破壞了規則的話，會招致什麼更不可收拾的後果？
　　搖頭，夢蝶死都不要。
而且更重要的重點。
就是無論如何，夢蝶都想親眼見證曉嵐徹底崩潰的那一刻。
如果真的要賠上自己，那也認了。


　　認了。



　　於是腦袋再度快速運轉。
　　夢蝶想到這三天內的緩衝期，到底為什麼呢？
　　一定有它制定規則的道理存在吧。　　


這意思是不是指，在事件發生之前，一切都有其轉寰挽救的空間。
更何況規則的第三條稍微也有提到這點啊，只要不是自己在筆記上塗改，應
該就不會遭受到詛咒反噬吧？
也就是說，如果在這兩天之內，如果能夠想個辦法，讓曉嵐的注意轉移到其
他人的身上的話，自己不就沒事了麼？


可是哪有這麼簡單。
嘆了口氣的夢蝶，此刻竟然還把歪腦筋動到，剛剛才救了她的佳琦身上。
等等……佳琦？
這個念頭莫名讓夢蝶一整個清醒過來。


為什麼不行？反正在這墮落的學校裡，誰又真的能夠在乎的了誰。
沒理由佳琦今天幫了個小忙，就對她另眼相看啊。
那以前被欺負的時候又怎麼說？
死一個少一個吧，雖然多少還是會有點良心不安，可是人總是自私的啊。
更何況要是佳琦的話，一定有辦法順利解決的吧？


至於要用什麼方法嘛！
　　其實用謠言、還是栽贓嫁禍之類的手段，一點都不難。
　　必要時還可以運用筆記本啊，比方說隨便寫個男老師的名字，然後強暴
　　曉嵐不就得了？
感覺上是不錯，只是──只是無論如何時間都趕不上。


搖頭，夢蝶為了越來越扭曲變形的想法而感到可怕。
要是事情真變成這樣的話，那麼自己跟那些可恨的傢伙又有什麼不同？
唉！算了算了，還是順其自然就好。
　　反正曉嵐在校內的仇家這麼多……參選人不一定就只有自己跟佳琦。


夢蝶偷偷安慰自己以後，安穩的沉睡。
　　


※


第二天迫不即待地到來。


儘管全身痛不欲生，可夢蝶想了想，還是決定回到學校上課。
不管如何，她都希望能稍微知道一下事件的發展。
結果大大出乎意料之外。


是曉嵐良心發現，跑到面前來痛哭流涕之類的？不可能。
還是圓圓突然跑去整型，結果一整個變得超級美女？絕對不可能。
眼前的景象，跟上述比起來簡直就是，誇張的霹靂徹底的讓人感到噁心。


抽屜裡，亂七八遭地塞滿三十幾封信件！
幾乎全部都是想要跟夢蝶交朋友，還是仰慕者的來信。
另外關於保養品、化妝還是穿著打扮之類的請教，倒也並不少見。


讓人尷尬的黑線三條。
　　這就是傳說中的情書麼？
呵，上次收到這種信件大概已經是五年前的事情了。
只是──收到女同性戀的來信，這該怎麼形容……除了苦笑，夢蝶的腦細
胞已無力想像。


她悄悄抬頭瞥了一下，班上的氣氛。
結果很輕易的發現，幾乎全部的人視線都轉到這裡，就像是看到什麼稀奇
古怪的人物一樣。
難不成是臉上沾上了什麼東西？不，沒這麼簡單。
　　可是也沒有辦法啊，今天佳琦也沒有來上課。

　　
　　“人就是這樣，一旦接受了別人的幫忙，就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把她當成理
　　所當然”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還來不及仔細思考，就在這個時候──外面起了一陣又一陣的騷動，好多
人開始在走廊上奔跑著。
這類情形其實在學校裡並不少見，一般來說，只要舉辦什麼大型活動，或
者偶像明星來到學校、打架的時候都會發生……之類的事情。


基於好奇心之下，自覺不安的夢蝶也跟著走了出去。
跟著是全班一起行動。
奔跑！
　　莫名其妙的舉動，讓人感到事非尋常。
一定有什麼要發生了，一定。


　　奔跑！


　　前方不到五十公尺處的公佈欄處，正群集著超過200以上的超大陣仗。
　　看來就是那裡。　　　
　　夢蝶腳步不容半點遲疑。


　　直至親身站在佈告欄前，看到晴天霹靂的那一幕時──
　　她，幾乎全部的人都等著夢蝶的反應。


　　“那是數十張夢蝶的裸照。”各種角度全部都有。
　　

　　深呼吸，夢蝶先是握緊拳頭然後展開微笑。
　　緩緩轉身走回教室。


　　為什麼夢蝶會這麼冷靜。
　　照理說，一般人看到自己的裸照，就這麼被貼到公佈欄上，大概都會崩潰吧。
　　可是完全感覺不出來。
　　而且夢蝶最後離開的那一抹微笑，未免太讓人感到詭異。
　　沒有人懂。


　　所以打算看熱鬧的傢伙，原本也就跟著議論紛紛地散去。　
　　然而更奇怪的是，就在這個時候，夢蝶班上以欣欣為首，十多個人幾乎毫不考
　　慮就將照片一張不漏的全部撕了下來。


　　這個舉動，簡直嚇壞人。


　　因為不管從哪個角度去判斷，她們都應該是那種會在夢蝶背後，用力且毫不厭
　　倦的一遍遍嘲笑“賤貨、活該”的角色啊。


　　當欣欣一夥同學的腳步跟上夢蝶的時候，夢蝶稍稍吃了一驚。
　　哪來這麼多的正義感啊？
　　簡直就是無聊透頂。

　　
　　「夢蝶不要擔心，班上的人全部都會站在妳這邊的。」欣欣一邊說道，
　　一邊狀似親蜜地搭著夢蝶的肩膀。
　　令人討厭的裝熟。
　　到底誰擔心了來著？噁心。


　　「謝謝。」夢蝶淡淡開口，從看到照片的那一秒鐘，她就已經知道自己不同。　　
　　我是神，任何一個褻瀆神明的人，遲早都會遭到報應。　　
　　我需要的只是時間，但其實時間對我而言，有什麼意義？
　　我不需要朋友，對我而言，朋友只是沒有任何價值的負擔。
　　　　

　　「果然是很酷！」欣欣開心的說：「畢竟連佳琦都忍不住插手了啊，我們也
　　不好意思不幫忙對吧，班上很久沒有這麼團結了呢！更何況，曉嵐那一票爛
　　貨也很讓人討厭。」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呵。


　　「謝謝，不過我想惡作劇到此為止就好了。」點了點頭，夢蝶為自己的表現
　　感到驕傲。
　　「那好吧，反正妳自己小心一點，有什麼事情就叫我們吧。」
拍拍夢蝶的肩膀，欣欣等人踩著愉快的腳步離開。


　　結果是讓人倒盡胃口的憐憫、施捨。
　　要是需要這些的話，老早認輸不就得了？
　　夢蝶一邊走著，一邊為了自己的變化感到吃驚。


　　我是對的，接下來要做的只是單純的等待。　　


　　於是夢蝶紛亂的心，漸漸平靜了下來。
　　其實她不是毫無反應，也根本不可能無動於衷啊，只是憤怒了到極點。
　　夢蝶只是真的很想，親眼目睹曉嵐的下場會是如何的淒慘。


　　等待。


　　即使走在校園，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會對自己指指點點，可夢蝶不怕，壓
　　根不怕。
　　她深深確信，明天這個人人嘲諷的對象，將會徹底轉移到曉嵐的身上。
　　到底會怎麼樣呢？真是讓人期待。


　　※


　　恐怖的第三天終於降臨，距離生效時間還有１個小時。


　　好不容易露臉的佳琦到校以後，理所當然聽說了昨天發生的插曲。

　　
　　「她們是笨蛋嗎？這要搞下去的話，一定會驚動學校的啊」只是一聲大笑，佳
　　琦不再發表意見。
　　因為這一切對她而言，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啊，夢蝶甚至不能算是她的朋友。
　　佳琦從來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的神秘人物。


　　只是曉嵐她們的這個舉動，還是稍微讓佳琦感到有些不爽。
　　“簡直完全沒有把我放在眼裡嘛！”單純就只有這種感覺。
　　但無論如何，佳琦都不希望明目張膽的馬上反擊，她可不願意就此被貼上夢蝶
　　守護者的標籤啊，儘管其實她也不怎麼在乎。
　　

　　於是佳琦在藥理學上課之前，若有所思地悄悄跑到廁所一趟。
　　曉嵐那票傢伙，下課時一向習慣在廁所抽菸。


　　「林曉嵐，妳馬上給我死出來。」一陣菸霧之間，佳琦站在廁所門口叫囂。
　　可是沒有任何人回應，曉嵐班上同學只是吃驚的盯著佳琦：「她被老師叫去
　　了。」


　　「那好，這些照片是誰貼上去的。」佳琦掏出幾張照片，狠狠砸在地上。
　　依舊沒有人回答。
　　「有種！」毫不考慮，佳琦朝著最近的一名學生，狠狠甩出一巴掌。
　　「我再問一遍，是誰。」
　　沒有人回答，正確來說應該是不敢。
　　畢竟誰都知道，招惹佳琦的下場會有多少糟糕。
　　絕對不是一兩句“對不起，我錯了”就可以解決的啊。　?　　　　　

　　於是佳琦狠狠的甩了在場每個人一個巴掌！
　　「幹！看到曉嵐的話就叫她馬上來找我，不然不要怪我操翻妳們全班。」
　　氣概萬千說完，佳琦臨走前又不屑丟下了一句：「沒一個人帶種麼？平常
不是很愛耍狠？很威風？一群噁心的死變態。」


　　大笑，佳琦帶著輕鬆的腳步離開。
　　只是心裡稍微，感覺稍微有些不同，照理說不應該做到這種地步啊。
　　雖然平常也看曉嵐一夥人很不順眼，但學校裡該死的人更多更多。
　　自己為什麼要淌這趟渾水？簡直麻煩的要死。


　　算了算了，等會狠狠痛扁曉嵐一頓不就得了？


　　※


　　另一方面，此刻的曉嵐正被心理學湯老師，一對一帶至無人教室裡。


「劉夢蝶的照片，是妳貼的？」湯老師，認為很有必要先找罪魁禍首先談
　　一談，教育不應該只是一味的處罰啊。
　　他很早以前，就有徹底改變這個學校的決心了。
不過曉嵐絲毫不打算坦白的搖頭，還有什麼事情，比面對這種討厭的老師
還要讓人難過呢？


原本曉嵐對男生本身就有一定程度的討厭。
但如果對方是娘娘腔的男老師，而且有同性戀傾向的那種，那就更加的讓
　　人倒盡胃口了。
全校如果要挑選一個最讓人討厭的傢伙的話，眼前這個人肯定當選。


　　討厭！曉嵐在心底再度確認了一遍。


「先別著否認，也不是一定要處份妳的，老實跟老師講好嗎？」湯老師試
　　圖用著最溫柔的語調說服。
「可是就不是我啊，而且你也沒有證據吧？」曉嵐不以為意的反擊，任誰
都感覺的出來，她根本就不屑“老師”這個字眼。
進到這個學校兩年多以來，曉嵐甚至完全沒有上學的感覺。


「是沒有證據沒錯，但是妳確定貼照片的人真的不是妳？」明顯的，湯老
　　師採用心理戰了，只可惜手法拙劣的可以。
「哼。」曉嵐冷笑：「說了你就相信麼？」
老師都是這樣，說一套作一套。?

「那也要等妳說了再說啊，老師沒有理由不信。」依舊保持著微笑，老師
的態度簡直就是一百分的耐心誠懇。
可是他越是如此，曉嵐的感覺卻是更加討厭。


「那好，如果老師你承認自己是同性戀的話，那我也承認，要記大過還是
退學隨便你怎麼樣？」冷笑，曉嵐索興直接反客為主。
　　其實曉嵐很早就打算找個理由離開學校了，至於未來如何？誰在乎。


　　很少有學生不痛恨這所學校的。
　　學生痛恨這所學校的程度，甚至已經超越了毀掉自己的未來。
　　不，大概可以這麼說，這間護專學校本身的存在，從一開始，便已經輕易
　　毀去每個年輕女孩的夢想。



　　跟著是沉默，心理學老師全身隱隱顫抖。
　　顫抖。


　　「老師真的沒有要處份妳的意思，相信老師好嗎？」始終，湯老師嘗試做
　　最後一遍的努力，只可惜他始終搞錯了對象。
「那好，反正壓根就不想否認了啊，我全都認了行不行，那你呢？」全面
　　放棄回答以後，曉嵐冷笑，笑的很冷。


　　「我什麼？」湯老師有些心驚。
　　「承認你是同性戀啊，死變態！」說完，曉嵐索興起身，她覺得跟娘娘腔
　　在同一個空間裡呼吸，簡直就是一種罪過。
　　反正我，我已經沒救了。


　　「等等。」湯老師伸手拉住曉嵐。
　　「幹麻？」此刻的曉嵐，講話絲毫不帶任何溫度。
　　「如果老師承認自己是同性戀的話，那麼，妳會願意好好跟我談一談嗎？」
做到這個程度，應該已經夠了吧。
　　如果可能的話，他真的很想救救孩子。


　 不過似乎不夠，遠遠不夠。　　　
　　　　　　　

　　「當然是不願意啊，誰要跟你講話啊，噁心死了變態！裝什麼好老師啊，快
　　點放手啦。」皺眉，曉嵐使盡全力的甩開老師。


　　跟著跟著──紀錄在性愛筆記本上的時間已經快要到了。
　　只剩下短短的幾秒鐘。
　　命運的發端，還需要決定性的情緒。


　　此刻原本安坐在教室裡的夢蝶，偷偷起身跑了出去。


　　「曉嵐，妳真是太讓老師失望了。」他此刻的表情比笑還難看。
　　「那又怎麼樣？」冷笑，曉嵐準備大步離開教室。
　　「難道妳就真的不在乎退學？」原本，湯老師以為可以拉曉嵐一把的。
　　他甚至曾經一度認為，自己可以拯救這個學校。
　　

　　「誰在乎，反正跟你這種人上課，遲早心理不正常啊，簡直讓人受不了。」
　　曉嵐徹徹底底的大笑，笑的眼淚都掉了出來。
　　其實曉嵐隱約覺得，她笑的自己。
　　到底誰比誰悲哀呢？算了。
　　走吧。


　　可是曉嵐走不了，因為──時間到了。


　　「如果說，老師能夠證明自己不是同性戀的話，妳是不是就能夠答應我，
　　不要這麼快就全面否定自己。」湯老師露出詭異的目光，可這句話卻硬生
　　生讓曉嵐停下腳步。
　　

　　「怎麼證明？」曉嵐冷笑。
　　因為她自己清楚不過，關於同性戀這回事。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一輩子。
　　一輩子都改變不了：「難不成你能找個人結婚，或者馬上找個女人上床？
　　這應該很簡單啊，學校裡面的女孩子這麼多，呵……祝你好運囉。」


　　很好，畢竟是個開端了啊。
　　湯老師很滿意這個答覆，畢竟這是曉嵐第一次正眼看他。
　　把自己當個人看。

　　
　　「如果這樣能讓妳回過頭來，那麼老師證明給妳看。」湯老師說完，不斷
　　地深呼吸，深呼吸。


　　呼吸。
　　跟著一個大步搶身上前抓住曉嵐，“如果這樣才能證明，那好。”


　　「難不成你要強暴我麼？」不知道為什麼，曉嵐很想大笑。
　　想笑的感覺大概遠遠超越害怕：「那你撕開我的衣服啊，我保證不會大叫，只
　　是你真的硬得起來嗎？死變態，呵呵。」



　　「好！」就像是為了證明什麼似的，湯老師拿出許久不曾用過的男子氣概！
　　一口氣就扯開曉嵐身上全部的鈕扣了啊。


　　害怕？
　　不，露出白色胸罩的曉嵐完全不在乎。
　　現在的她，大概只覺得有趣。
　　更正確來說，曉嵐在等著笑話，一個天大的笑話。

　　
　　「扯開鈕扣就夠了？有種就脫掉我的褲子、內褲啊，該不會是連這都不懂吧
　　？要不要我把胸罩解開給你看，你看過女人的胸部嗎？我猜沒有，要不要摸
　　一摸。」冷笑，曉嵐甚至一把將湯老師的手抓過來放在自己的胸部上。


　　「怎麼了，舒服嗎？」曉嵐再度冷笑，心想真的夠了，差不多了。
　　這個世界到底還要變態到什麼程度，女同性戀跟男同性戀彼此的第
　　一次作愛？


　　或許我不是好人。
　　但是，我從來也沒有想過當個壞人。
　　我，曾經，只想要有人在乎。


　　湯老師停手了，而且的確被曉嵐徹底猜中。　　
　　此刻的他，甚至連勃起的感覺都完全沒有啊。
　　只是，想著放縱的自己，看著墮落的曉嵐，他──有種被徹底挫敗的感覺。


　　「硬不起來對麼？」曉嵐有些傷腦筋，真的，她想走了。
　　這一離開，她就再也不打算回到學校。
　　「不，妳別走。」湯老師不願意放棄，另一隻手索興直接抱住了曉嵐。
　　跟著解開胸罩，低頭吸吮曉嵐的乳頭。


　　他甚至大膽破天荒的解下曉嵐的裙子。
　　都已經到這個地步了，如果還不上的話，那我還是男人嗎？湯老師心想。
　　會被解雇？不想這麼多了。
　　會被怨恨？這是必要的。
　　只要能夠解救學生，湯老師願意付出一切，包括自己的自尊。


　　「配合我一下好嗎？」低頭，湯老師輕聲溫柔的說：「只需要一下子。」　　
　　「好啊！看你能做到什麼程度？」曉嵐輕笑，不知道為什麼，她不願意認
　　輸，這輩子她輸得真的夠多了：「親嘴？唔。」
　　曉嵐甚至嘟起嘴唇。

　　
　　於是驚天動地的一吻。
　　跟著毫不留情的彼此撫摸，湯老師以相當拙劣的手法，朝著曉嵐的屁股、
　　胸部又親又摸，很顯然，Ａ片裡經常上演的前戲，即使是湯老師也是相當
　　清楚的，至於實際上該怎麼做，也許用不著想像，這壓根就是天性本能。


　　然後是全身坦誠相見。
　　情慾才終於高漲！
　　高漲！


　　湯老師稍微有了一點反應，雖然有些勉強，可畢竟曉嵐是個誘人的女孩。
　　自己也擁有著男性荷爾蒙的細胞。
　　為什麼不行？


　　「夠了嗎？」淡淡地拒絕。
　　不知道為了什麼，曉嵐她突然有些期待。
　　雖然她自己也不清楚。
　　畢竟從來就沒有任何男人，這麼在乎，這麼逞強的為了自己。　　
　　還有更模糊的一點就是，曉嵐，她開始起懷疑自己，究竟是不是拉子了。


　　唉！十七、八歲的女孩，從來不曾跟男性這麼親密的接觸。
　　對性向本身就是相當模糊的啊。
　　是因為沒有選擇，還是為了交朋友，不願意孤單，所以才假裝自己是同性
　　戀麼？沒有時間思考。


　　「不夠。」湯老師的這句話，硬生生地打斷曉嵐所有的思緒。
　　然後是挺腰沒入，跟著跟著，也不在乎曉嵐是痛還是舒服什麼的，他只是
　　老實不客氣地一個勁抽插。


　　抽插。


　　精密咬合，機械似的運動。


　　曉嵐開始叫了起來，痛的成份大了許多，只是──稍微還是有點不太一樣。
　　雖然她曾經試圖抵抗，可女孩子的力氣，畢竟還是輸給成年男人。


　　「夠了夠了，好痛好痛喔，求你，求你，把它拿出來。」
　　哭了，曉嵐終於哭了。
　　打從懂事開始就不曾哭過的她，今天竟然哭了。
　　可湯老師毫不理會，就像是進入了瘋狂狀態一般，眼神詭異的嚇人。


　　「怎麼可以這麼快就結束呢？老師不是同性戀啊，如果太大力會弄痛妳的話
　　，那我慢一點。」
　　說著，湯老師還真的放慢了速度。
　　接著還依足了Ａ片上演得一樣，一邊溫柔地安撫曉嵐的情緒，一邊伸手觸摸
　　胸部，搓揉屁股、親吻嘴唇，一邊確實慢慢進行著。


然而這個時候，夢蝶已經身在教室門外，從頭到尾親眼目睹了一切。
　　露出微笑。
　　“果然是真的啊”　　
　　不帶任何一絲憐憫，甚至不覺得奇怪。
　　夢蝶只是理所當然的看著，觀賞著命運的發生。



　　「啊。」不到五分鐘的時間裡，湯老師突然大叫了一聲。
　　「嗯？」痛到無法思考的曉嵐，勉強發出聲音。
　　「我剛剛，射在裡面了。」


　　這，這簡直太讓人無法接受了吧。
　　幾乎是瞬間逃難似離開曉嵐身體的湯老師，完全無法置信自己剛剛的舉動。
　　可曉嵐，曉嵐在笑。
　　從頭到尾都笑著。
　　默默穿起衣服以後，曉嵐一直直到走出教室之前才轉頭：「果然，很討厭。」


　　然後是曉嵐與夢蝶的正面衝突！　　
　　來不及吃驚，曉嵐強裝鎮定：「都看到了？」
　　夢蝶點頭。


　　「當做沒看到吧，裸照的檔案，我會全部刪掉的。」
　　說完，曉嵐頭也不回的離開。
　　


- 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