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作完愛愛，躺在床上的我抽著菸腦袋一片空白。
突然覺得有點無聊了噢！
不管是誰全都一樣，當你的生活模式漸漸一成不變的時候，除了最
直接改變之外，沒有任何其它的方式可以解決。
打電動、彈吉它、玩電腦、看漫畫都是這樣，就連上床也不例外。
我承認我是個非常花心的男人，卑鄙下流、骯髒齷齪的特點全都擁有。
根本就無法想像，跟同一個女人做愛一輩子究竟會是怎麼樣的情況。
我愛筱玲？人是習慣的動物，她幾乎完美到了無可挑剔的程度。不
但年輕身材又好、皮膚白皙細嫩不說，就連叫床的聲音也是嗲得讓人血
脈噴張，可是拜託很多事情第一眼就能完全確定，響往完全自由的我們
，愛情這兩個字在我跟她之間簡直就像是神聖而不可侵犯的天條！
假如今天離開這個房間，我就可以心安理得的馬上跟另外一個女人
愛愛，換言之她也一樣，關於這個我們絕對不會干涉彼此。這就是自由
？大概，除了自己的身體我不知道還能擁有什麼程度的自由。
這就是好色？很多年以前有個女人說過，天蠍座就是好色。現在回
想起來倒是一點沒錯，倒是那個女人是誰來著？忘了，生鏽腦袋忘得一
乾二淨。除了把妹時候需要估狗臨時惡補瞎掰之外，多年來我從來沒接
觸過星座，不但不拿香拜拜，也完全不相信所謂命運這一回事。為什麼
？其實我並不笨甚至很長一段時期還被人當成蠻聰明那一類的傢伙。所
以我很明白所謂緣份，純粹只是經過不斷被計算的統計學而已。
『死鬼，你有想過結婚嗎？』筱玲表情平淡吐出菸圈，就像是在問
著一件跟她完全沒有關係的事情。
『沒有！』我直接回答。瘋了瘋了，結婚這檔事簡直就是天才才想
得出來的IQ200。
『怎麼可能會沒有！』
聽到她這麼說，我抽著菸認真反省了一下，到底有沒有？沒有吧！
如果有我大概也不知道忘到哪裡去了：『沒有。』
『我想過。』
『跟我？』不知道為什麼害怕到有點想笑，如果可能我倒寧願馬上
勃起，讓她叫床的呻吟聲馬上終止掉這個話題。
『不是。』她肯定回答。
我鬆了口氣。
『這很正常！每個女孩子都想過不是。』每個人都有笨過蠢過的時
候，更何況我不認為筱玲是個聰明到哪的女人。
『是啊！年輕的時候想過。』
現在妳也沒有多老。青春洋溢的大學生不是？我從不懷疑她在學校
究竟擁有幾個死忠的追求者。至於筱玲以前經歷過什麼，抱歉！我一點
也不想知道。
每個人都有不想提及的過去，既然不想提及，那麼我也不想了解。
我很清楚自己跟筱玲的分界點處在哪裡，也許我跟她可以分享生活裡的
點滴，可以幫她做報告，幫她洗碗拖地甚至洗衣煮飯，所有正常人不想
做的苦差事，我都願意一口氣全都包了，但基本上我跟她仍然是生活在
兩個世界裡的不同人。
無論如何如果不能體認到這一點的話，也許就是到了結束的時候。
『以前有個男生對我很好，其實好不好我也不知道，我們家你是知
道的，我不缺錢腦袋也不錯，大概因為長得很好看的關係，所以一直也
有一些男人對我不錯，可是我就是覺得他不一樣，他從來沒有買過禮物
給我，也沒有為我做過什麼事，甚至也沒有說過喜歡我，還喜歡說髒話
、飆車什麼的，很奇怪。』
『長得很帥？』
筱玲搖頭：『如果長得帥就好了，偏偏就是長得不帥，他長什麼樣
子現在我都忘了，我只記得他騎車騎得很快，很快很快……第一次翹家
、翹課，第一次騎摩托車車、罵三字經、在街上像瘋子一樣的打架，第
一次喝酒、抽菸……』
『第一次是給他吧。』稍微我有了一點興趣，沒有很多一點點而已
，聽著別人的故事總是比較輕鬆：『幾歲？』
『十四歲還是十五歲？忘記了，其實幾乎根本就不重要吧，其實我
是被他強暴的，他把我拖進房間裡莫名其妙就脫光了我的衣服，我完全
沒有反應過來，只能一直哭一直哭大喊著不要。可是他沒有停下動作，
也不管我痛不痛什麼的，動作粗魯直接就來了噢！你知道嗎？痛得要死
，真的痛到連血都流出來了，可是結束以後，我們在那天晚上又做好了
好多次，數都數不清的好多次。我以為他愛我可是沒有，印象中我們每
次見面就是愛愛而已，我跟他見面好像是為了這個。沒有什麼對或不對
，上不上高中還是家裡反對都沒有關係噢。不管到哪裡他都會帶著我，
每天都送我上下課，帶我去打撞球、保齡球、飆車。不管他吃什麼都會
分我一半，我說得任何話他都會幫我做到，我知道他疼我，路上有人稍
微看我一眼，他就會馬上打過去噢！』
『這麼厲害？』我張大嘴巴。
『是啊！他很厲害，我以前好像從來沒遇過這麼厲害的人，之後好
像也沒有了。』筱玲突然笑著，笑得很甜：『都沒有了。』
『然後呢？』
『沒有然後了啊！哪來這麼多然後，他就只是個王八蛋而已。只是
，只是我以為自己可以一直跟他在一起，結婚還是同居都可以，有沒有
錢誰在又在乎，可是沒有了。』
，
『我是指，他現在人呢？』
『就沒有了啊。』
『沒有了？』
『嗯。』笑著，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我看見筱玲眼裡泛著一
絲淚光：『就是沒有了啊。』
『好吧！所以說你現在都不想了？』始終還是回到主題了，這種陳
腔爛調的故事我聽得又少了？
『想啊！突然有一點想……』
『所以說現在對象是我？不是這麼衰吧！』我突然大笑。
咯咯咯咯咯，別鬧了吧！
別讓我發笑了女人。
突然全身赤裸的筱玲轉過頭，很認真的看了我一眼：『我突然發現
跟你結婚好像也不錯，死鬼，你到底有沒有想過要娶我啊！』
呃……既然她現在想玩這個遊戲，所以我似乎也很應該配合，簡直
沒辦法，工作的一部份嘛：『是啊！我這麼愛妳，當然會想娶妳啊！八
婆，嫁給我吧。』
『要死了，要死了。』她便捧著肚子，將頭髮甩來甩去像拍廣告似
的：『哈哈哈哈。』
沒等她笑完，我馬上將跨下的東西塞進她嘴裡：『幫我一下吧。』
然後她忘情的配合起來。
嘟嚕嚕嚕……嘟嚕嚕嚕……
正當我準備下一個動作的時候，手機莫名響了起來。
該死！又是哪個女人？
『喂！』我沒好氣的朝電話呻吟。
『我……』電話另一端怯怯說著，陌生女孩的聲音。
『妳是誰？』
『我是EMMA，你還記得我嗎？昨天把咖啡倒在你……』
EMMA？記憶裡完全沒有印象的女人，沒等她說完我直接打斷：『我
有欠妳奶粉錢嗎？』
『什麼奶粉錢？』
『因為有太多女朋友，所以很怕哪一個有過一夜情的人突然回來跟我
說，孩子出生了需要奶粉錢！」
像這樣的片段在很多時候都像跑馬燈似的在夢境裡跑著，理論上不可
能，現實裡則簡直就像是個笑話。
『拜託我才認識你一天怎麼會欠我奶粉錢。』
『那就對啦！欠奶粉錢的我都快忘了何況是那些沒欠的！』
說到這幾乎已經想要掛斷電話。
正當我要按下電源鍵的時候，那個叫EMMA的女人似乎還完全不想放過
我似的。
『你有很多女朋友！』
『族繁不及備載！』
『好大的口氣！』那個叫EMMA的女孩笑得咯咯亂響。
該說什麼呢？這年頭似乎就是這樣，越是真話越沒有人願意相信。
那麼到底都相信了什麼呢！
我很想知道。
『怎麼了，還在？』
『在啊！』離開筱玲的身體，我抓著手機稍微坐好。
『現在有時間嗎？』
『現在？』看了筱玲一眼，我然後用力點頭：『有。』
『那六點左右，約在南崁的星巴克好嗎？』
『好。』掛斷電話，我起身慢條斯理的穿戴衣服。
EMMA到底是誰？聽聲音應該不超過30歲才對，是上個女朋友，還是
上上一個？
『要出門？』
『看不出來。』
『跟女人？』筱玲挑眉，一臉偷笑的模樣：『你剛說話好好笑。』
『不可以嗎？』我看著赤裸裸的筱玲，其實心裡想著不要出去，如
果她開口我就不會走，我會繼續做完沒有做完的事情：『不知道是誰，
可是既然打電話來，大概就是有事吧。』
『沒有不可以。』筱玲跟著起身，然後背對著問我：『有錢嗎？』
『我身上錢還夠啊。』應該夠吧！喝杯星巴克花不了幾個錢。
她隨手遞給我三千塊：『回來順便幫我買個晚餐吧。』
『呃，晚上不知道會不會回來耶。』
『是嗎！噢。』
噢？
至少今天晚上，不想回來。
因為我覺得筱玲在掩飾著什麼，掩飾著現在心裡還想著那個曾經強
暴過她的男人這個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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