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儀琳 終 Ⅱ


by hni


轟!隨著巨大的聲響。
強化玻璃像是連鎖反應似的化為無數碎片。
跟著是燃燒,伴隨著大批人馬混亂的叫囂聲,以及怎麼也搞不清楚狀況的店內
保鏢。


「噴仔,我來拜訪你啦!」一腳踹開大門,我以最熱鬧的方式向曾經賞我兩顆
子彈、搶走我所有女人的傢伙打招呼!
理所當然,噴仔慢條斯理的出現,倒是不見任何慌張。
果然是好樣的,這樣才有資格當我的對手不是?


「怎麼?你確定現在要找我對幹?」噴仔的表情有些不屑,像是絲毫沒將我放
在眼裡一般。
「你說呢?」直接掏出槍來對準他,啥廢話也不必再說了不是?如果有必要的
話,我想我會開槍!


「有本事你就開啊。」說完這一句,噴仔有恃無恐的坐在沙發上,甚至逕自開
了一瓶高級洋酒,然後才將頭抬起來:「過來聊聊吧。」
看到這裡,阿水示意暫時冷靜下來,我也就跟著大搖大擺的走了過去。
畢竟噴仔在江湖上的地位,怎麼也算是傳說級的長輩。
面對他的處變不驚,我著實也有些佩服。


「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聊的?」將槍隨意丟在桌上,我緊盯著眼前的噴仔。
如果可能的話,我真的很想狠狠痛扁他一頓。
「沒什麼,我只想說現在我們似乎並不適合對幹!不過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倒
是無所謂。」倒了一杯純度40的威士忌,噴仔面不改色的一飲而盡。


「幹!老子動你還要挑時間嗎?你綁走我女人的時候,又挑過啥好日子了?」
說完這句話以後,我冷笑:「你想活過今天的話也行,把人全都還給我,我馬
上就走,今晚有什麼損失也全部都算我的怎麼樣?」


「如果我說不呢?」噴仔的模樣依舊囂張:「你以為你帶了幾個人來,我就會
怕你嗎?你儘管可以到外面去打聽,真要對幹起來,我噴仔怕過誰了?既然出
來混,這條命我早就丟了,可是你敢麼?我告訴你,要不是之前我手下留情,
你這條命也老早就沒了,你現在跑來找我要人?幹!」


呃──回頭我仔細一想,似乎是的。
既然當天噴仔可以準確瞄準我的右手,同樣也可以瞄準腦袋啊。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說,要是沒有大小姐的命令,就算你殺了我也沒有用啊!」像是
個忠心不二的老僕般,在噴仔的身上,他的靈魂裡,我彷彿看見了江湖上遺失
許久的義氣!「更何況,我昨天不是已經放了儀琳?我現在已經夠煩了,我告
訴你,看在大小姐的份上,我可以不介意今晚在這裡發生的一切,也不會有警
察找上門來,可是我警告你,在你還沒惹毛我之前,趕快帶著你的人給我滾!」


「幹!你想嚇唬誰啊。」說到這裡,我馬上舉起槍對準噴仔旁的沙發,一連將
所有的子彈全都發完!
可噴仔卻還是一動也不動的,逕自一邊倒著威士忌,一邊喝著。


「沒子彈了麼?要不要我把槍借你?幹!有本事就朝我的腦袋開啊!」說到激
動之處,噴仔甚至將腰間的雙槍全丟在桌上。
於是──沉默,霹靂沉默。
我想,真正想嚇唬的人是我。


看著噴仔認真的表情,我想我真的懂,就算我今晚真的把這家店給砸了、燒了
,甚至把人全給殺了,也依舊得不到我的答案。
我嘆了口氣:「你知道爾竹被抓走了嗎?」
噴仔點頭。


跟著這個同時,從裡面的暗門,緩緩又走出了一個西裝筆挺的傢伙!
而他的身後則跟著一大票整齊的黑衣槍手。
隱約中,我彷彿看到了一把閃亮的烏茲衝鋒槍。
想來他便是爾竹的丈夫了!也就是那個曾經拋棄慧文的男人。


於是我放肆的笑:「終於出現了嗎?幹!我以為你永遠都不會出來了。」
「找我?有什麼問題。」像是渾然沒事一般的坐下,帶著令人難以捉模的感覺。
是啊!是了,我深信眼前的這個人,就是江湖上金字塔最尖端那一類的人物。


「我只問你一個問題,問完我馬上就走。」帶著難以形容的氣勢,我握緊拳頭
:「你知不知道爾竹到底被誰抓走了。」
他跟著皺起眉頭,跟著回答:「我從來都不管她,這是我跟爾竹之間的約定。」


「回答我。」此話一出,我忍不住站了起來。
阿水、阿火兩人也跟著義氣相挺的向前踏出一步!可噴仔卻沒有絲毫反應似的
依舊坐著。
戰爭彷彿一觸即發……


跟這是嘴角的笑意,笑了,竟然笑了。
我眼前這個男人竟然笑了。


「幹!你它媽的到底在笑什麼?」馬的!我實在很受不了被當成小孩耍。
「激動什麼呢?」有點無奈的說完,眼前的男人從口袋掏出一張名片:「看在
國威叔和王董的面子上,我今晚不會計較任何事,至於爾竹?我只能說,在場
的人包括你和我在內,根本就不需要為她擔心,但如果真的有什麼萬一的話,
不管是任何時間,不管你要做些什麼我都奉陪。」


口吻不溫不火,甚至可以說是禮貌性的說完以後,男子向噴仔點了個頭,跟著就帶
著大隊馬人往大門方向消失。
然後我的眼睛,只能目不轉睛的看著眼前的名片。
陳玉麟。


他也認識老王和國威叔?


「你知道你在跟說話麼?」沉默了一會,噴仔嘴角忍不住泛出微笑。
「陳玉麟啊!」我隨意將名片丟在一旁:「如果你想告訴我,他是啥全台灣最
大的軍火商之類的屁話,那大可不必了。」不知道為什麼,我有一種吃鱉的感
覺,感覺自己就像是個癟三,好像不管幹些什麼都上不了大場面似的。


「哈!你相信不相信,只要他剛剛點個頭,今天晚上就沒有人能夠走出這裡?」
噴仔認真的表情,相當令人玩味。
而我?我似乎沒有理由不去相信。
幹!台中市曾幾何時變成這麼恐怖的地方了?


然而就在我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我的手機突然響起來了。
竟是爾竹?


「笨蛋!你到底在幹什麼啊?」一接起電話,爾竹啥也不管的劈頭就罵。
「我?」對了,我到底在幹麻?「找妳啊,妳到底人在哪裡?」
「這個你不用管,我先問你,你剛剛是不是有遇到玉麟?」爾竹的語氣有
些不安。


「是啊,妳知道會知道?」難不成爾竹竟會是在附近?我有一種哭笑不得
的無奈。
「你是白癡嗎?你以為路上的人都是瞎子?看不見你帶了一大票人馬?」
雖然是這麼說著,可是感覺上,爾竹的語氣裡還是透露著一絲開心。


「所以說,妳知道我在找妳囉?」這句是廢話吧?好吧!我承認自己今晚
幹得一切,在此刻都顯得極其可笑。
「廢話。」回了一句以後,爾竹跟著沉默,最後才說:「以後不要找我了
,你的人很快就會回家的。」


呃──這是什麼情形?
難不成全部的恩怨,真的可以就這樣不明不白的一筆勾消?
  這算是個好消息嗎?為何我沒有任何一點興奮的感覺?
我簡直它媽的完全搞不清楚狀況。


於是想了半天後,我莫名想起了阿水給我的那一疊資料。
「爾竹,妳真的是個……」
話還沒說完,電話另一端的爾竹已經斷線。
我忍不住又嘆了口氣。



- 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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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仲穆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