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仲穆 文學部落

在多雲無月光的子夜裡
我帶著疲倦、守著螢幕
在位元與位元的間隔裡　
藏著日復一日的心情故事



【3】天使現身


就在這尷尬的氣氛下，有個女孩從我的身後走了過來。
胖妹馬上就對她說：『天使過來這邊坐』
天使！當這兩個字傳到我的耳中時候，我的心跳突然加速。
怪了，照理說剛才被嚇一次而已，心臟應該很有力才對啊？
怎麼現在還跳的這麼厲害。

從天使的背影來看，長髮披肩的她有著一百六幾公分的身高。
腰部的曲線也因為牛仔褲的原因而表露無疑。
天啊！從背影來看就已經夠讓人心動了，就在她要轉過身來的時候，我的心裡還不斷的禱告：「是個美女！是個美女！」
只見她將手提袋放在椅子上後，就這麼轉過身來……
我的天！我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
原來禱告真的有用？原來上帝真的是公平的。
除了彌補我長期受創的心靈之外，甚至還把將好運一次通通都還給了我。
到底是誰說網路無美女來著？
只見天使那可愛純真清秀的五官，真是任誰看了都會心動。
說到這還請大家原諒連大學也沒上的我，國文造詣真的就只能
這樣形容。
但如果說非要我以高中程度的有限字彙去描述的話，腦海爆出的四個大字應該會變成這樣。

我、的、媽、啊……
怎麼沒有人跟妳搭訕？
難道台中經常出沒的色狼都瞎了嗎？電視台怎麼沒找妳去拍偶像劇？
妳走在路上，應該會發生很多車禍吧？
妳怎麼可能會上網跟我聊天呢？後面不是應該有很多人等著跟
妳約會嗎？妳的行程表應該排到明年了吧？

正當我進一步懷疑著天使是不是去哪裡整型的時候……
我突然想起了一句話，不是有句話是這麼形容的來著，此女只該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
對了，就是這個。

儘管如此，天使這任誰看了都會心動的容貌對我來說卻不是好的。
因為我很怕以後會不會莫名其妙的出現一堆情敵。
如果真的出現的話，那我肯定是個當炮灰的材料。
當天使將目光轉向我時，我很注意看著她見到我第一眼的表情……
她看了我一眼後馬上就露出了笑容：「你就是花花喔？」
我突然發現原來天使笑起來的時候，真的特別好看，而且眼睛底下還有一顆細小微紅的痔，搭配起來更是相得益彰。
也讓我從小到大第一次體會啥叫做，如沐春風。

也許是太過震驚，不知道為什麼我已經忘了該回答什麼了。
而旁邊那位不識相的胖妹，卻馬上就替我回答：『對啊！他就是妳每天在我耳邊提到的花花啦。』
天使聽到胖妹的答案馬上就用手輕輕的在胖妹的蹄膀上。
喔不！手臂上拍了一下：『妳怎麼連這個也講出來啦』
她又笑了，當然這次笑裡帶了一點害羞。

看到這我想我已經完全六神無主了。
未免以後再也沒有這種好運，所以我馬上將眼前的目錄拿給她：『天使小姐你想喝什麼？』
胖妞想都沒想的再度搶白：『她現在可能希望能夠喝個巴拉松之類的。』
我納悶的想著，這名詞好像在哪裡聽過的樣子：『巴拉松？』
胖妞跟著大笑：『對啊！有你這樣的男朋友，我想我也會想喝巴拉松死掉算了。』

哇勒！死暴龍妳在亂講啥啊。
虧我們遠在侏儸紀時代就已經和平相處了，妳今天居然不顧盟約破壞這千萬年來的和平？
不過雖然心裡嘀咕，但是我還是露出親切的微笑回答著：「對啦！我是有比較糟糕了一點。』
豈料……胖妞又硬是回了我一句，『一點？不止一點吧……』

天使馬上白了胖妞一眼：『妳不要亂講啦，怎麼可以這樣說話。』
胖妞不甘心反道：『可是他明明就很糟糕啊，我又沒說錯，哪像我的王力宏帥到不行。』
對啦，王力宏是帥到不行，不過他要是知道有隻暴龍正覬覦他的美色，我想他也一定會吐到不行。
「我也知道天使如果真的跟我在一起的話，會非常的不搭配。」
我只好不甘心的承認。
可當我說出這句話時，其實我很注意天使的反應的……只是這個時候，天使卻在跟服務生說話，根本就沒有聽到我說啥。
好一會她才轉過頭來問我：『對不起，剛剛沒注意你在說什麼，你可不可以再說一次？』

我尷尬的笑了，胖妹卻又按耐不住她那張機關槍似的嘴：
『他說他配不上妳啦。』
天使看著我：『你怎麼會說這樣的話？哪有什麼配不配的。』
雖然聽到天使的話讓我很高興，但是我聽出來她的語氣中有點不悅，只好趕緊圓場：「沒啦！我開玩笑的啦。」
胖妞一聽又開口了，彷彿跟我有著什麼深仇大恨似的：『聽不出來你在開玩笑，因為沒有人會用實話開玩笑的。』說完，胖妞接著大笑。
聽到這裡的我，幾乎已經快控制不了想變身為超人，然後用死光波殺死我眼前的這隻哥吉拉了。
不過我沒有回答胖妹，只是拿起桌上的飲料就喝了起來。
但也許是因為我臉上表現了些許不悅吧，天使用著很抱歉的表情看著我：『對不起啦！我朋友常常這樣口無遮攔的。』

可胖妹這時候卻還不饒人：『唉呦！天使妳還怕他生氣喔？這樣小心眼的人，還是不要理他算了啦。』
哇勒！我今天是招誰惹誰了真是？
於是我站起身來對著她們：「對！我也自認為我配不上天使小姐，不過也請妳們尊重一下我可以嗎？」
然後，我很帥的從口袋中掏出了兩百塊的鈔票，放在桌上就走出去了。
離開紅茶店之後，我漫無目的走著。

這個時候可能有人問了：「沒跟天使作進一步的交談會不會後悔？」
簡直開玩笑！
我再怎麼樣也是堂堂五尺的男子漢，怎麼可能會後悔。
不過，呃……好吧！是有點小後悔好了。
不！應該說是非常後悔才是。
我在路上不斷地自責著：「幹麻沒事挑這時候當男子漢，也不是第一次被女人損啊。」
帶著沮喪的心情，我找了家便利商店買了瓶綠茶，想都沒想就咕嚕咕嚕的喝著。
然後……我開始去想，為何我剛剛會那麼生氣？
難道我自己真的認為我跟天使是不可能的？
我想我必須冷靜的去面對我自己，並且告訴自己，所有的事情都已經結束了。
難過嗎？我想會吧。

to be continued ……


喝完綠茶，我繼續騎著摩托車趕在回家的路上。
經過台中圖書館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了一個人……
一個在高中時代，每當我遇到麻煩或問題時，總會幫我解決問題的女孩。
也許心情真的有點煩悶吧，現在的我似乎真的想找個人陪。
不管是誰都好，只要能陪我說說話就好了。

想到這裡我將摩托車停好，接著從口袋取出手機和紙條，然後播出了號碼。
電話的另一端，是筱慧的聲音：「你是？」
「我是小張。」我的口氣有點難過，接著問：「妳有空嗎？」
「發生什麼事了，怎麼這麼突然？」筱慧有些驚訝。
可是我總不能告訴她，因為我剛剛被甩找不到人聊天，所以才打電話給她吧。
「心情有點不好，所以想找妳聊聊……」唉！想想還是算了，「如果妳沒有空的話……」
「我有空。」筱慧說完，電話就這麼硬生生的斷線。

呃……怎麼會這樣？正當我納悶的想著，她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的時候。
手機已經再一次的響起。
「對不起……」電話一端是筱慧喘息的聲音，「因為我在圖書館的關係，所以講話不是很方便，你現在人在哪裡？」
「我在門口……」隨著這句話，我看到不遠的前方筱慧正站在那裡。
於是我掛斷電話，走向前去搭了她的肩膀。
筱慧轉過身笑了：「還真是嚇了我一跳！你怎麼會在這裡？」
「只是剛好經過，妳經常來圖書館啊？」還記得上次，也是在這邊遇到她的。
「沒辦法，很多報告要作嘛……」筱慧傻笑了一會，看著我皺起眉頭，「你的樣子看起來很糟糕。」
豈止糟糕，簡直糟糕透了好嗎？

「是啊！」搔了搔頭，我像是有很多話想說，卻又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筱慧接著問：「想要跟我說嗎？」
「不想。」我搖頭，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有沒有一種方法，是可以忘掉很多事情，然後馬上可以開心的起來的？」
真的有這種方式嗎？大概沒有吧。
不過儘管如此我還是問了。
畢竟站在眼前的人，可是記憶裡幫人專門解決問題的大姐頭啊。
筱慧稍微想了一下，很快又展開了笑容：「跟我走吧。」
緊接著我跟在她的後頭，走到了一中街，又走過了中華路，最後甚至搭了公車到了逢甲。

筱慧仍是毫不在意的走著。
於是我終於忍不住腳酸問她，「妳該不會只想帶我逛街吧。」
「當然不是。」站在服飾店內，筱慧摸了摸衣服又覺得不妥，再度走往其它店家。
「妳想買衣服嗎？」走到第四家店時累得我肚子都餓了，這才想起今天什麼都還沒有吃。
「是啊！我覺得很煩的時候，就會想出來逛街，買衣服什麼的，心情就會自然變好囉。」筱慧理所當然的回答。

可我想也許她根本就忘了，現在心情不好的人可是我哩！
口袋只剩下兩百塊的我，既不習慣逛街，而且又根本買不起衣服……
心情又怎麼能好得起來？
更何況……我壓根就不認為買衣服需要這麼麻煩。
而且重點是，筱慧為什麼只看男生的衣服哩？
難道……

「妳是不是交男朋友啦？」我好奇的問，心裡也著實替她開心。
筱慧仍是專心挑選著衣服，漫不經心的回答：「沒有啊。」
「那你為什麼只看……」話還沒說完，她卻狠狠白了我一眼：「你很吵耶。」
我連忙噤聲。

又過了一會，筱慧才滿意的點頭，隨手拿著兩件衣服前往櫃台。
「一共是一千七百八十塊。」櫃台小姐露出微笑。
靠！開黑店啊，這不是擺明搶人了來著？
我不禁在心裡滴咕，還記得上次買名牌的時候一件頂多才三百塊啊。
豈料……筱慧蠻不在乎的爽快付帳後，將衣服遞到我的面前：「偌！給你的。」
「呃……為什麼？」將衣服拿在手上，坦白說我還真的有點嚇到。
畢竟除了我媽之外，至今還沒有人買過衣服送我。
「你生日嘛！上次沒有準備禮物，這次補給你囉。」筱慧再度露出笑容，「馬上穿起來吧，看看合不合身，我想你穿起來一定很好看。」
我笑著推辭：「不用這麼客氣吧。」現在應該還能退吧？

「我叫你穿看看哩，哪來這麼多廢話。」筱慧叉腰，擺出一付跳芭蕾舞的姿勢命令著我：「不需要我再講第三次吧。
雖然覺得有點奇怪，可是一時之間我卻又說不出哪裡奇怪，只好乖乖照辦。
我連忙把新衣服、外套穿上後，正納悶著怎麼會這麼合身的時候……
筱慧露出驕傲的笑容，「果然好看多了。」
「謝謝。」聽到她的讚美後，心情似乎真的有好了很多。
不過肚子還是很餓，只好輕聲問她：「妳可以陪我去一個地方麼？」
「好啊。」筱慧毫不考慮的回答，大姐頭豪邁的個性表露無遺。

走到上次跟阿強去的拉麵店前。
我有點難以啟齒的說：「對不起，因為我只有兩百塊，所以只能請妳吃這個，希望妳不要介意。」
筱慧笑了笑，「你在講什麼鬼啊，吃這個就很好啦。」
「嗯，雖然它很便宜，不過很好吃噢！」我驕傲的說。

緊接著我們吃著拉麵，都覺得相當美味。
直至吃完最後一口，筱慧這才問我，「現在你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心情不好了嗎？」
「其實今天我約了女朋友見面，感覺不是很好……」講到這我停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你有女朋友了？」筱慧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我。
也不用這麼驚訝吧，虧她剛剛還稱讚過我哩。
「其實也不算是女朋友啦……」接著我把天使發生的事簡短的跟她說了。
只見筱慧越聽臉色越差，「那就算啦，是她不懂得欣賞不是？」
可重點是也根本沒有人欣賞我啊，我實在很想這麼反駁。

筱慧見我沒有說話，又提醒了我一句：「別忘了，你可是快要考試的人耶，別只顧著談戀愛，更何況考上大學以後要什麼樣的女生沒有？」
「可是……」如果暗戀不算的話，這可是我貨真價實的初戀哩！雖提不上轟轟烈烈，可最少也刻骨銘心了吧。
「哪有什麼可是不可是的？反正你們又沒有發生什麼事情。」筱慧不以為然的反問。
「是沒有啦。」我只好坦白的承認。
「所以說，要好好唸書知道嗎？」說完，筱慧再度露出笑容。
後來……我跟她約好下次要一起去圖書館念書後，就各自回家了。
然而趕在回家路上的我，卻又不禁想起了天使。
一段真心付出的感情真的能這樣說放就放嗎？
心情又莫名差了起來。

to be continued ……


回到家後，我狠狠的將那台老爺機車的鑰匙丟在桌上，就去洗了個澡。
然後呆呆的坐在電腦前面，正當我在想要不要把電腦打開的時候……
我發現手正在電源鈕上顫抖著。
我努力的想拉回手來，可是手還是還是背叛了我的意思，自顧自的將電腦給打開。
呃……好啦我承認是自己本來就想打開的。

總之還沒聽到天使說我沒希望，我想我是不會死心的。
誰說我沒用的？如果是你你會甘心喔？
承認自己的軟弱心裡還是踏實些啊，男子漢？去！什麼玩意兒。
打開了電腦，我馬上打開即時通看天使有沒有在線上。
然後在線上的名單中看到了她的名字。

老天啊！你真的對我太好了，不過我沒有發訊息給她，因為是我放她鴿子的，所以我想等她的反應我才知道我該怎麼回答。
可一分、兩分都過去了，她卻還是沒有任何的動靜。
難道她也在等我的第一分鐘的訊息？
不行我要沉的住氣，我還是靜靜的等待她的訊息。
直到三分、四分過去了，她卻還是鐵了心一般的鳥都不鳥我。

於是我關掉即時通然後再打開，希望即時通上線通知的敲門聲能提醒她我在線上。
不過這招好像沒效，好吧，我妥協了。
我想我還是先傳訊息給她好了。
不過第一句該說什麼？該裝作沒事，還是要把我的今晚的不滿數位化？

在看完以前的對話後，我想我還是忠於原味吧。
我想就算天使再怎麼健忘，至少她也應該還記得我們有過一段快樂的時光，而不去計較今天的不愉快。
「親愛的晚安啊！」我不太確定她還會不會接受我這樣叫她，不過等了很久我還是
沒有得到她的回應。
所以我下定決心再發個訊息給她：「親愛的妳都不理人喔？」
約莫過了一分多鐘，她終於有了回音：『你是誰？』
我沒看錯吧，天使居然問我是誰，難道她在裝糊塗？

「不會吧！妳故意裝不認識喔？」會不會看到我本人後，她來不及更換即時通帳號就被我遇到，所以開始裝死？
就在我萬念俱灰了無生趣的時候……
天使又傳來訊息：『我本來就不認識你，你認識的應該是這台電腦的使用人吧。』
哇勒！裝死就裝死還搞分身哩，啥這台電腦的使用人？
「妳不是天使那妳是誰？」我想她現在可能再想她該化身成哪個人了。
『我是她媽。』對方打出訊息。
我還她爸勒，真是沒創意。
「如果你不想當我女朋友的話妳就直說吧，不需要這樣騙我。」
『這位先生，我真的是她媽媽」
看來天使是鐵了心的要在我面前變身了。

她以為她用她媽媽的名義就可以讓我死心嗎？還真是辛苦她了。
不過既然天使都以這樣的手段來拒絕我了，我也該識相一點。
「好吧！我想我真的配不上妳，我以後不會再打擾妳了。」就在我想關掉電腦的時候，我突然感覺到了什麼……
手只好立即摸往口袋，朝著兩股間微緩前行。
許久！抓起了一隻……呃……一個堅硬的物體，趕忙掏出！

原來是手機來電時的震動，我拿起手機，看了看螢幕是一隻我從沒看過的電話號碼。
不過這樣說也不對，其實會打我手機的大概也只有家裡或阿強那種敗類而已，看來又是個打錯電話的。
「喂！你找誰？」我沒好氣的說。
『你是花花嗎？』一個女孩子的聲音，有點熟又不是太熟，但而總之很好聽。
「嗯！我是，妳是？」這時候我還在想她是誰？
不過知道我叫花花的一定是網友。
於是我開始在腦子裡思索著這聲音的女主人。

『我是天使啦。』
天使？她怎麼會知道我的手機號碼？
「啊！天使？妳怎會有我的手機號碼？」真是怪了，難不成我有給過她我的電話？
天使不答反問，『先不要問這個，你現在是不是在網路上？』
到現在還再裝，她到底想幹嘛啊？
「嗯，我在線上，這妳不是知道嗎？妳到底想幹嘛？」唉，放過我吧。
『拜託我知道啥啊我，我跟我朋友在逛街溜，現在在網路上的是我媽。』天使說。
天啊！不會吧，剛剛那個真的是她媽喔？
「真的假的？妳不要開我玩笑啦。」我仍極力反駁，因為我幾乎想像不出假使我媽也學會上網的話，那麼這個世界會變成什麼樣子？

『我跟你開啥玩笑溜，她真的是我媽啦，你剛剛再網路上跟她說什麼？』
「我啥都沒有說啊，只是一開始就叫妳親愛的而已？」
應該……什麼都沒有說吧？
『完了完了，我會被你害死。』
可以想像，電話另一端的天使相當著急。

這感覺上就好像我小時候偷錢，被發現時的口氣。
不過有這麼嚴重嗎？叫個親愛的就會鬧出人命喔？
我跟著緊張起來，「那現在怎麼辦？要不要我跟妳媽解釋一下？」
『算了，她知道了就知道吧，你不要再亂說話喔。』天使輕聲叮嚀。
「喔！好啦。」不然還能怎樣？
天使鬆了口氣，『那沒事了，對了，今天很抱歉，我不知道我朋友會這樣。』
「沒關係啦，我不介意。」如果那隻暴龍突然發生意外我就不介意。
『嗯好吧，那晚點我再跟你說喔，記住喔！不要再亂說了，掰掰！』

還沒等我回答，天使就關了手機。
現在可好了，我該怎麼去說服她媽媽哩？
看著即時通上的名字，我有著很強烈的壓力，腦子裡一片空白。
我開啟了訊息欄卻不知道該在上面打什麼。
唉！我看我還是自己招了吧。

「天使的媽媽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是妳！」
『沒關係，你不用道歉的。』
「其實我跟天使只是網友啦，我平常就喜歡跟她開玩笑。」我知道這個藉口很濫，不過現在也只能這樣了。

『我女兒剛在電話中跟我說過了，交朋友我不反對，我也很少干涉她交朋友的。』
我在心裡不禁驚歎天使的媽媽的開明。
有了這個認知的我，連忙打出：「我知道！我知道！」
『不過請不要再叫我女兒親愛的可以嗎？有時候會讓人誤會。』說的也是如果有人在我媽面前這樣叫我的話，我媽不嚇死才怪。
「知道了我下次不會了，天使的媽媽我明天還要上班，有機會再聊喔。」
『嗯！你去睡吧，再見。』

以最快的速度關掉電腦，這時我才發現我早就一身冷汗了，像是做了啥虧心事被人發現了一樣。
而平復一下剛剛緊張的情緒後，我這才開始去想……
天使怎會有我的手機號碼？

to be continued ……


天使的電話讓我覺得像是忘掉什麼東西似的渾身都不對勁。
不過也沒有想太多照例看了卡通翻完漫畫後，我拿起畫筆繼續努力工作。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不管再怎麼畫，畫出來的模樣卻都是天使的樣子。
尤其是她眼底下的那顆痔還有笑起來的感覺，真是再怎麼看都不會覺得厭倦。
怪了我今天明明只見她不到五分鐘，照理說應該不會有什麼印象才對。
難不成這就是所謂的一見鐘情？
可是蟑螂是不應該有一見鐘情這玩意兒的啊，也許今天那隻暴龍說得對也許當我女朋友的人真的很衰，衰到要喝巴拉松自殺的地步。
難過嗎？我當然難過。
那種彷彿聯合全世界一起瞧不起的感覺相信誰也不會好受。

想著想著腦海又浮現高中時代的畫面……
還記得那時候的我幾乎也跟現在差不多啊，可為什麼大家並不會用異樣的眼光看我？或許我早就被嘲笑習慣了。
想到這裡的我又再度連上了聊天室並同時打開即時通的視窗。
畢竟這裡才是蟑螂安穩的躲藏之處，在這裡我永遠是個帥哥而且還帥到臉會痛。

有人問我為何還要回到網路上？說真的我也不知道，也許遇到艱難的環境時，蟑螂就會把它令人可恨的生命力表現出來吧，這麼做不為了什麼，因為這份勇氣來自於蟑螂不死的天性。
豈料……我才剛上線馬上就聽到了十萬火急的叮咚聲！
『親愛的花花，你在嗎？』
我揉了揉眼睛再三確認是天使的帳號沒錯，可是如果真的是她她怎麼還叫我親愛的？
難道她也喜歡我？我想這種可能性大概比被流星砸中的機率還要低吧。

「我知道妳是不會喜歡我的，妳不用勉強自己跟我講話。」唉！之前那兩個見面的網友也是這樣：「我會不怪妳。」
『想不到你還是生氣了啊，真是小氣溜。』天使打出一個憂鬱的表情。
聽到天使這句話，我體內突然有股莫名的不爽正澎湃著：「我不是都說了不會介意了嘛！」
天使再度解釋：「可是我朋友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啦，而且你也不用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吧。」
不是故意的就弄的我半死不活了，那要真有心的話那我不就被拖鞋打死了？

「其實沒有關係啦，畢竟她說的也對我們兩個不適合不是嗎？」『哪有什麼適不適合的啊，你怎麼可以這樣溜，難道我真的長的很難看？見完面態度就差這樣多。』
喂，這句應該是我的台詞吧。
不過仔細想想天使的話好像也是真的，搞不好從頭到尾都只是我的自卑感作祟。

「妳是真的很漂亮啊，只是……」一時想不出該用什麼適當的形容詞哩，這該怪我沒有念大學嗎？
『只是什麼溜？只是你想說你不喜歡我，只是你想說你討厭我，想把我甩掉對不對？』
哇勒！不是這樣的吧，硬要栽贓強詞奪理也不是這種說法吧。
活了二十年我這才總算是見識到了，什麼叫任性蠻不講理是女孩子的專屬特權。
「那我問妳一個問題，妳一定要誠實明白摸著自己的良心告訴我噢。」我問。
『你問啊，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嗚……』天使作勢要哭。
「妳覺得我長得好看嗎？」打出字句的時候，我發現自己的雙手正顫抖著。
天使想都沒想的打出：「是不好看啊。」
「呃……妳也不用這麼老實吧。」我看著螢幕喪氣的打出字句，實在是搞不懂天使到底在想些什麼。

「你自己叫我說的啊，可是我想你一定是個好人對吧？」天使說。
好人？好人卡我倒是收過不少。
「嗯。」我還能說什麼呢？
「那不就好啦，所以想來你一定不會這麼狠心不理我把我甩掉的溜？」天使再度露出久違的笑容。
「當然不會啊……」唉！其實我真正想說的是，只要妳不嫌棄我願意跟我當朋友就已經偷笑了。
「所以說你現在不會生氣了，而且保證還是能像以前一樣的喜歡我對嗎？」
「嗯。」說到這的我也只能像是打敗仗的蟑螂，除了被噴殺蟲劑之外
而且還被規定不能逃跑。

不過話說回來我真的還能像以前一樣喜歡天使嗎？才怪！
豈止跟以前一樣啊，現在的我簡直就把她當成第一名的性幻想對象了好不好。
我實在很懷疑有誰看到天使以後不會喜歡上她的？
只見天使接著飛快的打出字句，「好溜你剛剛問我問題，我也要問你一個，你也一定要老實回答我知道嗎？」
「問吧。」我點頭。
「今天你看到我以後，心裡有什麼感覺溜？」
我老實回答：「很漂亮啊！」
「還有呢？」
「還有……毫無希望，而且我覺得我們真的不適合。」說到這我不禁又嘆了口氣，如果我不是一隻蟑螂的話該有多好。

天使反問：「你為什麼要這樣說溜，不是已經不生氣了嗎？」
「是真的沒有生氣了啊，只是我長得不好看而且也幾乎沒有什麼優點，所以……我配不上妳。」我應該是我這輩子說過最誠實的一段話了吧。
雖然真的還不到要起立為自己鼓掌的地步啦，可卻真的是字字肺腑。
「為什麼要這樣，我不喜歡你這樣說溜，你知道嗎？我討厭這樣沒有自信的你。」
終於說出討厭我了嗎？
或許以前在網路的保護傘下，我可以儘情的扮演自己。
可一旦見光後，誰還能要求一隻蟑螂擁有多少自信？

「不然妳還要我怎麼說哩？只要能跟妳當朋友我已經很滿足了。」這句也是實話。
「不……不對，你……你真是個……笨蛋。」天使打出一個號啕大哭的符號。
看到這裡的我已經徹底不懂了，只見許久她沒有再傳過來訊息。
我只好打出：「？」
難不成天使真的哭了？
「我最後再問你一句溜，你心裡真的是這樣想的嗎？」
「難不成妳要我回答，親愛的妳別哭了，不管如何我都一定會待在妳身邊保護妳的嗎？」這句話源自於七龍珠悟空為了保護地球所說的話，想不到改一下字句還挺好用的。
「本來就是要這樣說才對溜，難道你忘記自己說要跟我當男女朋友了嗎？」
我當然不會忘記：「可是……」

妳不會介意嗎？當我女朋友真的不會想喝巴拉松？
「可是什麼？告訴你噢不管怎樣你都要負責，不可以甩掉我知道嗎？」天使用力打出字句。
負啥責任啊？雖然我是很明白被一隻蟑螂甩掉是什麼感覺啦，可我畢竟明明連手都還沒有牽到……
「其實我只是想，妳這麼年輕而且長得又這麼漂亮，身邊應該有很多人追求吧？」
「那又怎樣？」天使不以為然的反問。
「所以妳沒必要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才對啊。」完了完了，我到底在講啥啊，幹麻一個勁跟自己過不去？

「問題是我根本就沒有時間了啊。」
什麼！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看到這句話的我一整個呆住完全無法反應。
「妳可以說得清楚一點嗎？」我小心翼翼的問。
「沒什麼啦，因為我平常很忙溜，而且你是我第一個男朋友啊……」天使接著打出笑臉試圖掩飾什麼，而當我準備回她的時候，天使卻已經再度打出字句：「其實我只是想問你明天有空嗎？」
「有空啊。」雖然還是覺得有點奇怪，不過我除了睡覺時間之外應該都有空。
「明天老地方見吧。」天使再度露出微笑。
毫不猶豫，我在鍵盤上輕輕輸入O、K兩鍵。

to be continued ……

九點整，小倉優子的叫床聲再度忠實的響起。
照例看完漫畫整理完房間後，我發現自己的臉上始終帶著笑容。
老實說今天要跟天使見面我真的很開心，因為既然她都已經不介意了，我自然也不需要再擔心受怕。
不過嘛！緊張倒是有一點，喔不！是很多很多點才對，看來很有必要再整理一下門面了畢竟形象不能不顧啊。
想到這裡的我連忙打開衣櫃然後很快皺起眉頭……

火影忍者套裝？這是去年參加同人誌會場買的。
印有去死去死團徽章的Ｔ恤？這是上次情人節參加網聚時買的。
最後……我看到了平常最常穿的衣服……
魔人普烏戰鬥服？雖然還是很好看不過這是前年買的啊，而且它已經三天沒有洗了。
完了，翻來找去竟然找不到一件像樣且能約會的衣服。

難道要我穿高中時代的制服出門？又或者要穿上次約會買回來的名牌Han ten？
還是不了，基於相信宿命的原因下，同樣的失誤我是不會犯第二次的。
於是我什麼也沒有準備，打算用最真實的自己去面對天使的心情下出發了。
然而騎著我的老爺車風塵僕僕的趕在三點之前抵達紅茶店時，背後卻突然響起汽車的聲音……趴趴！

我回頭看去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
乖乖！這不是今年最新型號的馬刺達三嗎？
正當我懷疑這玩意兒為什麼要趴我的時候，更令我驚訝的是……
坐在駕駛座的人竟然就是天使？
她今天穿著純白的Ｔ恤，白色刷白的牛仔褲，一付輕鬆的打扮。
「妳……妳……」我一時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天使給了我一個微笑：「你在發什麼呆啊，笨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記得天使不是明明才十八歲嗎？
怎麼開著這種高級貨到處跑？我想她家如果不是很有錢的話，大概就是放高利貸的吧。

「我……我才不是……笨蛋。」笨手笨腳的將老爺車停好後，我這才驚魂未定的坐上天使開的轎車。
坐定以後見我沒有動作，天使笑了一下伸過手細心的幫我綁好安全帶。
也許是第一次跟她這麼近距離的接觸吧，聞著她身上飄來淡淡的香味，我不禁用力的吸了一口納悶，女孩子身上都這麼香嗎？
「花花我們去都會公園好不好？」天使轉頭問我。
「好啊。」其實去哪裡都無所謂吧，畢竟都難得出門了。

豈料，天使一聽到我的回答以後，馬上就將油門踩到了最底……
汽車整個就像是要飛起來似的一路狂飆了起來。
「妳……妳真的有駕照嗎？」儘管目前看來天使的技術還不錯，不過為了生命安全著想，我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你說呢？當然沒有啊。」風吹起了天使的長髮，她笑得很好看。
「什麼？」講到這裡我心想完了，想想自己雖然沒做過什麼好事，可是人家不是都說『禍害遺千年』嗎？
自己雖稱不上禍害的水準，但至少怎麼樣也都還歸不到『命不長』那一類的人去啊，應該不會這麼快就在這大好時光就嗚呼哀栽了吧。


見我害怕的樣子，天使只好打趣的補充，「騙你的啦，瞧你怕的溜？」
「那妳為什麼開這麼快，我們不趕時間啊。」我不解的問。
天使頭也不回，專注的開著車：「嗯，我喜歡開快車的感覺，早習慣溜。」
為什麼要有這種習慣哩，飆車不是不好的嗎？這就跟身為好孩子的我，二十歲不抽煙一樣。

過沒多久經過一段爬坡以後，傳說中的都會公園已在眼前。
為什麼叫傳說中呢？因為以前我總是聽別人說這裡有多好玩，很多情侶都一定要來這裡朝聖什麼的，彷彿沒有來過這裡就像是不住在台中一樣。
可我親眼到這裡一看其實也沒什麼啊，眼前只有幾個小朋友正在放風箏而已。
「這就是都會公園啊？」下了車，我看著眼前一大片空地問著天使。
『嗯，這裡的空氣很好溜，很適合我們來。』天使微笑又看了我一眼：『你今天穿這樣很好看，有刻意打扮噢。』

很好看？聽到天使的話我低下頭看著自己正穿著昨天筱慧送我的衣服。
「是啊！我早就說了我很帥了嘛！」我有點得意忘形的打趣說著。
「唉呀！給你三分顏色，你竟然給我開起染房來溜。」天使也跟著笑了。
接著天使從車裡拿出許多飲料、零食，我們就坐在大樹下看著放風箏的小孩邊吃邊聊。
「要不要？」喝著海尼根，我拿了一瓶問她。
只見天使面有難色，一付難以豈齒的模樣：「那是買給你喝的，我不可以喝刺激的飲料。」
「為什麼？」難不成天使也患了蝴蝶病什麼的嗎？我看了看天空確認了今天的太陽很大。

『花花你真的很笨耶，因為我酒量很差溜，等會我要是喝醉了怎麼辦？』
天使笑了笑，又沉默了下來。
對吼！她喝醉了而我又沒有考汽車駕照，要怎麼回家？
想到這裡的我，不禁再次看向眼前的這個女孩。
天使跟網路上到底有什麼不同呢？我都說了我沒有很好的文學造詣，所以只能這麼形容。

現實中的天使長得很瘦，身高莫約160公分左右，清秀而略為稚氣的容貌則剛好符合她的年紀，感覺上就是一個非常乖巧的女孩。
只見天使倚靠在樹下，徐徐的風吹來，她那及肩的長髮就好像在拍洗髮精的廣告一樣，甩過來又甩過去的。
漂亮麼？我總覺得她長得跟電視上的明星差不多，但她不是只漂亮而已，稍微帶點任性而又總是出人意表的她，多少還帶了點神秘的氣息。
　　　
而網路上的她呢？雖然天真卻總是一付得理不饒人，問起話則活像是無論如何都要分出勝負，說明白講清楚的女孩似的……
想到這裡的我愣了半餉後，還是決定一邊喝著啤酒一邊用力的欣賞著她。
突然間，有個小男孩跑到了天使身邊拉了拉她的衣角：「大姐姐，妳好
漂亮噢，陪我們一起玩好不好？」
我看了天使一眼，她則笑了笑輕輕搖頭。

「哥哥陪你們玩。」我露出笑容。
豈料……那小男孩竟轉過頭一臉嫌棄的看著我：「不要，你這麼醜。」
說完還朝我做了鬼臉就一溜煙的逃走。
「可惡。」大喊了一聲，我追了上去，一直跑一直跑……
直到一個小時過去，累得躺在地上，小男孩的父母才帶著一臉歉意的微笑將他們帶走。
我朝著他們揮揮手目送他們離開後，回到天使的身邊。
才發現天使早已經帶著微笑睡著了，她睡著時天真無邪的樣子真的好可愛。

我忍不住將身子湊近，仔細得看著她……
這才終於看清了她眼睛下的那顆痔，只是細小而微紅的一顆，其實不仔細看的話還真不容易看出來。
不過也許是我太粗魯的關係，很快便驚醒了天使。
『啊！對不起，我不小心睡著了……』她吐了吐舌頭，一臉不好意思。
「嗯，那我們回家吧。」我真的已經心滿意足了。
『要這麼快走麼？我還帶了煙火呢！好久以前我就想在這裡放煙火了。』
「可是時間也不早啦，改天有的是時間嘛。」說真的，玩了半天我也真的累了。
『好吧。』看著我的樣子，天使只好無奈的噘嘴，表情則像是有著什麼說不出口的遺憾。

to be continued ……